秦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一看到吴月桂那闪烁暧昧的目光,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压着怒火,不禁冷笑:“卖是卖,不过卖的是我们从山里采到的草药!信不信由你!” 吴月桂忙摆着手道:“信!信!我当然信啦!” 停了一停,又喃喃道:“你们院子里天天晒着草药呢,正经做买卖挣钱,不比挣那几个撇腿脏钱强?” “可是我们左邻右里的能看到,外头的人看不到啊!傻丫,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去澄清一下的好。我们农村女人,虽不比城里太太小姐们要三从四德,可也是要名声要脸面的不是?” 对吴月桂善意劝告,秦琴不置可否。 没错,吴月桂是一片好心,可是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原本就不可控,何况还是有人存心抹黑使坏?秦琴心里冷笑连连。 …… 她索性闭门不出,但她不露面,肉的香味是无缝不进的。 屋檐下、灶屋前,就连院子里也拉起了几根长长的麻绳,上面挂满了鹿肉、猪肉。她家又在田埂边上,谁开工路过,都能闻到那冲天荤香,就跟有手似的,勾着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往外冒。 巴掌大的村子,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瞒不住人。 有人注意到,吴月桂也是满脸红光的,一连两天出门的时候,嘴巴上也是油乎乎的,就来八卦:“月桂嫂子啊,这两天气色不错。难道地瓜饭也这么养人嘛?” 吴月桂自然要显摆一番:“嘿,地瓜多了泛酸水,糙米饭咽下刮肠子。人是铁饭是钢,没有油水心发慌。怎么也得有二两荤油滑滑肠子不是?” 农妇甲连连点头:“你话说得有道理,都是对的废话,谁不知道老娘是女人,这会儿你家是有余粮喂鸡鸭还是有本事进山套野味?” 吴月桂笑嘻嘻地,也不回答,就又有另一个农妇乙顺水推舟地问了:“我知道了,肯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呗。那日我看到了,傻丫端了一大碗肉来过来串门呢。月桂嫂子,你可以啊,那么难处的邻居都被你处下来了!” 吴月桂摇着头说:“那你这话又差了,买猪看圈,种树看桩。你看傻丫的死鬼老爹秦大朗,人是阴沉凶悍了些,可活着的时候,村子里的祠堂,村边的拦河坝,哪样没有他出过力气?傻丫现在为人行事,也靠谱。” 对面的农妇捂着嘴巴,暧昧地笑:“人是好,东西未必干净!我听了阿红嫂子说了,她家里没田没地的又好吃好喝,只有勾栏里的窑姐儿才这么大手笔,寅吃卯粮的!你吃了她的东西,小心长花那个柳病!” 话音未落,吴月桂就扑了上去:“你个烂嘴巴的,我撕了你嘴!” 她扑,农妇甲拦,农妇乙躲。 一片混乱…… 直到对方求饶,获胜的吴月桂捋了捋头发,喘着粗气说:“你们啊,嘴巴积德点吧!” 农妇乙说:“怎么不积德啦?傻丫做得,我说不得?” “我就问你,谁跟你们说的傻丫做那事?” “龙婶子啊!” 吴月桂一叉腰:“龙氏那人,从前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的,谁知道是个是非精!你们都没长眼睛啊,那晚把傻丫撵出族里,就数她扒拉的东西最多!她自个儿藏得倒好,秦瑟瑟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样没有从傻丫身上见过?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傻丫了吧?” “再说了,回来之后,大家忙着抢种,忙得累死头牛。她们家倒好,成天活儿不干,就个秦瑟瑟身上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勾着我们家的叔伯父兄去给他们家干活。嘴巴倒是甜,实际上力气出了一分没有?现在抢种完了,没事人似的了!”吴月桂越说越生气,她男人被龙氏叫过过去,去了一天跑回来了,说看不过眼,她说,“再怎么的,傻丫还是她嫡亲侄女呢,到处编排自己侄女的是非,她能是个好的?” 正说得兴起,却看到李秀才笑嘻嘻地从村道上走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秦瑟瑟也走了过来。 然后转了个弯,俩人就并排朝着三岔口的方向走去了。 一群农妇眼睛瞪得溜圆…… “今天赶集吗?”农妇甲弱弱的问,农妇乙摇了摇头,“没有。不过那方向,确然是金滩镇。” 马车的声音奔腾而过,那俩人再没见回来,应该是跟了马帮的车子走了。那确实就是去金滩镇了。 大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大眼瞪小眼。 这会儿,倒是全都哑巴了! 农妇甲讪讪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突然想起家里的菜地还没松土。” 吴月桂也道:“我家的地瓜地也还没浇水。” 作鸟兽散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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