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保持着一拍一拍秦夏背脊的节奏,秦琴笑着对三人道:“这儿是一百两银子,今天专心花完,花不完不回家。” 静儿眨眨眼睛,咽了口唾沫,道:“娘,我们家……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秦琴笑道:“这你们就别管了,反正我们不偷不抢,正当挣钱。记住我刚才说的——想要买什么,尽管买,买能买到最好的,因为东西我们都要用很久。懂么?” 三个人鸡啄米地点头,秦四奶奶道:“话虽如此,还是快把钱收起来吧,财不外露啊。” 秦琴抓起一把笑银饼,三个人每人分了一些,说:“这些,拿着去压钱袋子。奶奶说得对,财不外露,都装好了,别被扒手扒拉了去,那可亏大了。” 被她这么一吓,静儿和秦冬雪只敢留下一个银饼子,秦四奶奶也就留了五个,说:“我用这些去买点针线上的东西就够了。” 秦琴道:“行。” …… 随着年近岁晚,金滩镇的集市眼瞅着是一回比一回热闹了。远远地,就能听见高高低低的叫卖声吵吵嚷嚷的,再看着挨挨挤挤的赶集人。牛车到了镇子前面,就停下了脚步。 “牛车停哪儿?” “停牛马市去!十文保管一天,包干草料!” “我家的是马车,马儿要吃精料,别喂坏了!” “要精料就加钱,一大早熬好的豆料,加了上好黄酒熬得香喷喷,马儿肯定爱吃!” “成!加多少?” “四十文,一斗豆料!” “哇,这么贵,你去抢钱么……” 把自家牛车赶到了镇外临时围起来的牛马保管处,一眼看过去,还是老熟人,秦琴笑嘻嘻地招呼道:“扛把子!” 从那寄养马车的主顾手里接过五十文大钱,小心放进自个儿腰包里,罗扛把子乐呵呵地走过来:“哟,大妹儿好精神啊!怎么地,新添置了老黄牛?让我看看牙口好不好——你这牛也忒老了,幸亏肉看着还结实,凑合着使吧!不超过三年,就得给它送终了!” 他用力扳开牛嘴巴看了一轮,给下了判断。秦琴也不恼,说:“能在我家得善终,是它的福气啦。再说了,三年时间要挣不来一套马车,我就白瞎了我爹生给我的脑瓜子了。怎么地,马帮不跑了,跑这儿当坐地户啦?” 罗扛把子道:“跑!怎么不跑!过两天就出发,还是大买卖来——所以这个间隙来挣俩活钱。谁会嫌银子铜钱烫手呢?你说是不是?” 环视一周,只见用木板粗粗拦起来的偌大野地,扛把子手底下的马帮兄弟们把来赶集的人们赶来的牛车、马车解了套子,车一边,牛马一边。车子整齐排放自不必说,牛马也被这些行家里手调理得服服帖帖,安心吃草吃料。秦琴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些人脑瓜子灵光。 旁边,明湛递给了罗扛把子缰绳鞭子,说:“加一把精料。” 罗扛把子接过了明湛的缰绳、鞭子,却推掉了明湛的钱,笑着说:“老熟人了,一把豆料的事儿,不用给了!” 占了这么个小小的便宜,秦琴再去逛集市,心情就格外舒畅。 好不容易挤进了市集里,一眼过去黑乎乎的全是人头,小小的圆场集市已经没法子装得下这许多人了。就有那些为财奔忙的行脚商贩,背着背篓,拎着货板,伸长脖子在人群里游荡寻觅顾客。 秦四奶奶念了句佛号,道:“阿弥陀佛,真热闹啊。这不是灾年么,怎么还忒多做买卖的人了……也不晓得他们的钱哪儿来的。总不能大风刮来的吧?” 秦琴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咯。再怎么艰难,年还是要好好过的呀。” 相对来说,明湛的说话就要和悦得多,他说:“今年朝廷免了琼州郡、广梧郡的赋税。琼州又是一年三熟的地带,赶上了种晚稻,多少能吃个七分饱,日子好过得多。我听说,真正难过的是广梧郡和湖湘郡,才闹旱灾又闹冰灾,老百姓们吃草根啃树皮,就差吃活人了。” 秦琴暗暗心惊,再一次感到世界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跟田先生偶尔有通书信……他是知府大人得用的幕僚,不光如此,上至琼州总督,也时常听取他的意见。真正是牵一发而动全州。”明湛轻声说道,“他说,今年晚稻一收,朝廷就管琼州要粮,运到广梧郡救急。只是杯水车薪,当真难办……在广梧郡就藩的定南王爷,也慷慨解囊,拿出十万两纹银采买粮食,希望能够度过难关。” 这些话本应该烂在肚子里,所以一说出来,明湛也有些惊讶,墨眸底下闪过一丝悔意。 秦琴却听入神了,好奇地问:“我们这儿也有王爷么?” 一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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