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小胖手小胳膊腿儿,肉呼呼的憨态可掬,俨然就是个小孩儿! 先用白纸按照比例画出来,然后糊在竹篾子编的骨架上。这期间考的是眼明,手轻,心定——眼睛不明亮,就会画错了,糊歪了。宣纸轻而且薄,手上稍微用大了劲儿,就会纸破了。心思不定,脑子不灵醒,就没法子做到成竹在胸…… 明湛做的这组兔子灯,称得上是上上等。莫说全村独一份儿,就算是放县城那些富贵人家家里,也是没有的。 秦琴越看越爱,打开了兔子灯身后的活门,“嗬,牛油蜡烛!这可是贵东西——你哪儿弄的?” 明湛道:“管罗扛把子要的,也就他们那儿才有这种牛油做的蜡烛。你看这也就是牛眼粗细,三寸长的一截,就能点一整个通宵。可耐用了。” 秦琴道:“果然稀奇……这儿一窝七个兔子灯,就是代表我们家七个人了?放二楼的是咋样的?” 明湛道:“就是个寻常灯笼,一大四小,挂起来远远的看着亮。傻丫,跟我过来,帮我扶个梯子,我好挂上。” 明湛扎的吊灯,大的大南瓜大小,小的跟个香瓜似的,用半透明的轻纱联结在一起,点亮了烛火,灯光透过轻纱若隐若现,添了几分仙气。挂在二楼高处,明湛道:“我设了机关活门,等到点灯时,在低处直接引火,就能点亮灯火。大灯亮而亮小灯,不必爬上爬下的危险。” 秦琴满脸写着佩服,要不是扶着梯子,就得当场鼓掌了:“你太厉害了,怎么想到的!” 明湛笑道:“我不敢居功,倒不是我自己想到的。只是在城里走走看看,无意中看到了,就做出来了。” “咦?城里什么地方有挂这种灯来着?” 明湛这回笑而不语。 被秦琴催促得紧了,他才三分无奈五分戏谑的叹气道:“你真是非得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么?能点这种暧昧挂灯的,还能是什么地方啊……” 秦琴这回懂了,老脸通红:“你啥时候去逛窑子来了?” “不是我故意去的,送货总会看到一两眼。如果有心要问起,这些雕虫小技,窑子里的灯奴火工,画师篾匠,都很乐意教你……” 明湛话没说完,秦琴凉凉地加多一句:“再加多一角酒二两花生米三四十个铜板,那就更加恨不得把看家本领都给教会了?” 某人直点头,黑眸子底下全是赞同:“对呀,你真聪明。” 得了,这厮就是个孙猴子转世,专门偷师学艺的。 秦琴毫不怀疑,有个老头儿往明湛后脑勺敲三下再背转手离开,他转天就能学会七十二变…… 也是走了神,散了魂,耳听着明湛说“好了”,秦琴魂不守舍的手一松,梯子摇晃起来……嘴里一声“坏了”还没喊出口,铺天盖地一团黑,仿佛一只大鸟从天而降。站在梯子上的明湛,整个人摔了下来,连带着秦琴,往旁边滚做了一团! 黑天黑地的,秦琴脑瓜子……后脑瓜子……却软乎乎的,没啥异样? 身上却是沉得要命? 还有,嘴巴生疼…… 视线恢复正常之后,她,后脑勺被明湛手护着,护住了脑震荡的致命部位。却因此整个人躺在明湛身下,跟队友嘴唇碰嘴唇,叠在了一起…… 世界静止了。 脑子……脑子也静止了…… 秦琴左右眼珠子一块儿往鼻梁中间滑动集中,明湛手一撑,支起上半身。 狼狈万分地,秦琴就地一滚,从明湛身下滚到了旁边,坐起来。看着坐起来不断甩动右手的明湛,秦琴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上飘来五个字:这都啥玩意? 愣着神的功夫,明湛凑了过来,把她手从嘴巴上拿开:“撞到了吗?疼不疼?” 距离太近,令人炸毛。 秦琴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响,脸不听话的直发烫,低着头躲闪着明湛视线:“还好还好。” 脸却不由自主被一股大力托起。 明湛挑起她下巴,端详了一会儿:“嗯。还好没受伤。” 还要伸出食指在她唇上轻轻一抹。 粗粝的指腹带着沙沙触感,一抹而过,余韵悠长。 秦琴半边身子都麻了,傻乎乎坐在原地。 一直以来,哪怕同床共枕,秦琴都很自觉——自觉地跟明湛保持了距离,河水不犯井水。她承认,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看在明湛那皮囊份上,存了些故意秀恩爱的心思。 等到相处日子久了,明湛那脑子,那人品,那手段,渐渐的让她歇了想法。 皮囊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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