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族长回来之后,就动用了族规,罚李壹珩在祠堂里抄族规一千遍。 这相当于禁足,抄完才允许出来。 关他的屋子朝北,阴暗潮湿,墙角还有一堆堆老鼠屎。李老寡当场躺在地上撒泼,哭爹喊娘叫祖宗的,说族里欺负他们孤儿寡妇。秦族长也是气狠了,说他们擅自唆摆外人进村行凶,如果不认罚,就从族谱除名。 李壹珩科举在即,需要族里出具各种文书,他不可能离开族里。傻了眼之下,只好答应。 临被关进去之前,还凶了自己老母亲一顿,嫌李老寡当众哭闹给他丢脸。 这些都是后来吴月桂过来帮忙收拾屋子的时候,鹦鹉学舌地告诉秦琴的。吴月桂满脸写着扬眉吐气,比她自己出了气还开心,“傻丫,你不要怕。公道自在人心,这次村子里绝大部分人都站在你这边的!” 她们并肩坐在木沙发前,用调制好的特制颜料描补被砸得掉了漆的木材。 秦琴道:“嗯呢,我知道的,所以心里很感激大家。” 吴月桂说:“还有哦,之前总以为,族里是指望着李壹珩考中功名,回来光宗耀祖。所以事事忍让,让他们母子两个为所欲为,族里有什么好东西,头一个紧着他们。就说年前太公分肉吧,今年年景又不好,好歹才弄到一头猪,他们不光要了最好的五花肉,还要族长猪下水都给匀了一半出来给他们……把负责杀猪的秦屠户和帮忙的那几个气得脸都青了!” 这段故事,秦琴也是头次听,扬起眉毛道:“还有这回事?乖乖,猪下水可是按规矩都得留给杀猪的呀……过分了。” “那可不!”吴月桂怪叫道,“谁能想到啊,他其实也是需要族里的呀!他要去考试,得族里出具户籍戳引的呀!她娘的,我们之前竟然不知道。” 秦琴无意说人坏话,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实话实说:“必须不能让你们知道啊,不然的话,金笸箩岂不是就变黑烂铁了?” 吴月桂连连点头,点了一会儿,又看着秦琴道:“那还是他们做人不行。如果换了是你,你会不会跟村里人说实话?” 这可问住了秦琴,秦琴思忖片刻,道:“这没啥好瞒人的。” 吴月桂叹着气,一拍大腿:“对嘛!所以我说,人跟人的差别,比人跟狗差别还大!” 秦琴:“……嗯,你说得有道理。” 聊得兴起,一阵穿堂风吹过,吴月桂打了个喷嚏:“阿嚏!哎呦,好冷……李壹珩还被关在祠堂里,那小身板,有他受咯!” 年初三晚上,恰好来了寒潮,一夜之间从温暖的春天到了寒冷的冬天,还是潮湿入骨那种冷冬。 而今天是初四…… 秦琴笑了一笑,拉紧了身上厚实的棉袄,站起身去关窗:“他受罪是罪有应得。教唆洛三少抢我家东西,打我家秋官和奶奶的时候,可没见他同情我。好啦,油漆上均匀了,先凑合着用吧……今天辛苦你过来帮忙了。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画风忽转,吴月桂反应也是块,立刻道:“行啊!正好铁牛带着孩子们去走亲戚了!” “话说回来,怎么你不跟着去?” “还不是你叫我过来帮忙!你说我?” 秦琴于是就笑。 吴月桂理直气壮地跑过来帮自己,还不是因为秦铁牛宠妻如命,她有那个底气说不去就不去了? “来吧,想吃什么?”秦琴伸了个懒腰,心情甚好,脑子里闪过了一百几十道菜谱,“火锅吃不吃?” 天气冷,吃火锅最合适不过了。 只可惜没有九宫格……无法分餐…… 吴月桂问:“火锅是什么东西?” 秦琴道:“就是城里人说的‘骨董羹’。我觉得它又要用火又要用锅的,就给它改了个名字。” 叫惯了的名字,不乐意换古称,麻烦! 这么一说,吴月桂可就明白了,拍手笑道:“原来是这个,好啊好啊!我喜欢!我家有小炭炉,这就去拿过来给你用!” 说说笑笑的从二楼下来,正好看到明湛从门口送客回来。 吴月桂回家取火炉去了,秦琴就挤着眼睛朝明湛狭促的笑:“怎么样?赖账不?” 从袖子里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明湛卷起来拍了拍她额角:“财迷啊你。都说了不会赖账的,来看看,三万两银子,全都是通兑银票。” 从明湛手里接过银票,秦琴逐张数过,确认了戳、引无误后,笑吟吟地交还给明湛:“过段日子到城里去,找相熟的银号换成我们自个儿的。再兑些现银出来日常开销。” 明湛道:“这安排很好,秋官马上要参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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