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族长目瞪口呆地看着秦琴,转过脸去看着一脸平静的明湛:“阿湛,你觉得呢?” 明湛道:“无论傻丫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的。” 秦族长越发愣住,半晌才说:“我真羡慕你们。我在家里也算说一不二的了,但我家老婆子也难免疑神疑鬼的,有时候想事情更是想岔了。能够像你们那样,绝对的明白对方想法,真的是走遍天下也找不着几对。” 是吗? 大概因为,她把明湛当兄弟吧! 儿女私情,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秦琴笑了一笑,拿糖坊里的话题来岔开。聊起糖坊,秦族长可就不困了,从产量,到成色,聊得津津有味。 …… 秦二梁是领了三十棍子才挣扎回来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占了侄女的二十亩地,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未必能够置办下一亩三分地来,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对秦二梁家越发鄙夷了,都离得他远远地。 李壹珩一家子都跑路去了文州投靠洛明洋去了,秦二梁在村子里,没有人能走动。 而且媳妇儿死了,大儿子虽不说什么,却也生分了些。 二儿子在城里,又染上了赌瘾——这事儿原本秦二梁两口子还不知道,这次秦瑟瑟出嫁,二儿子回来,龙氏给二儿子收拾衣服,不料却抖落了一张借据,这才暴露出来。 看着凄凄惨惨的二房,不到半年前,自己还是村花的娘,秀才的未来丈母娘,在村子里横着走,人人见到都羡慕的。龙氏又气又恨,趴在床上哭个不停。 秦二梁被她哭得心烦,闷声道:“哭什么哭!哭丧么!” 龙氏一兜眼泪的,说:“我哭我命苦!筹谋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给女儿成了亲,却连个依仗都没能给她!好端端的二十亩地,拿在手里三年都没事,偏生现在被秦琴拿走了!” 说到这里,秦二梁也烦,狠狠地叹了口气。 龙氏絮絮叨叨的道:“秦大朗没少攒钱,不留给我们也就算了,偏要给那个绝户丫头。再怎么着,我们也俩儿子呢,那个死绝户鬼,死了也不留个好的!当家的,我问你,现在怎么办?” 秦二梁道:“能怎么办?村子里待不下去了!山不转水转,我们也进城去!” 龙氏眼睛一亮:“是不是去闺女哪儿?今儿她捎了口信给我,说在洛家安顿下来了,洛三爷对他们很好,专门拨了个院子给他们一家三口住。城里的房子跟村子里愣是不一样,粉白的墙,高耸的瓦,那院子里种满了鲜花,就连呼吸都是香甜的!不像村子里,满是牛粪鸡屎味!” 她越说越开心,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们如果去投奔瑟瑟,也能沾沾光!” 秦二梁直摇头:“你疯了!女儿才嫁过去几天?那洛家又是什么门头?李壹珩过去,是以幕僚身份,带着老娘家眷,说得过去。岳父岳母也跟过去了,别人怎么说?你快打消这个想法!丢人不丢人!” 就跟被兜头泼一盆冷水似的,龙氏当场蔫了:“啊,不能去?那我们去哪儿?” “让老大、老二都把手头的工辞了。老二还是学徒,就让他请师傅吃个饭,提前出师!”秦二梁道,“洛家我们要去,但不是去白吃白住。去求洛家给个恩典活路,然后他们让两个小子去店里跑堂也行,留在院子里当小厮也罢。总之就是在城里过活,我想过了,这次我们吃大亏,就因为两个儿子不在身边,而秦琴身边却有那个赘婿时刻跟着!这一次,我们也跟着两个儿子,我就不信,日后在城里挣了钱,回头衣锦还乡,这帮子人不跪下来舔我!” 夫妇二人合计完毕,龙氏就真的翻箱倒柜的,把藏在柜子里的细软找了出来。 秦二梁看到帕子里堆着的好些细软,也是惊讶了:“你竟然还有这么多钱?” 龙氏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说:“你眼睛瞎了啊,没认出来这些首饰是你那个死鬼大嫂的?村子里见过她的人还没死绝呢,这些东西我怎么好拿出来现眼?现在好了,趁这个机会,带到城里去,反正那儿没有人认得我们,把这些东西找个倾银铺销融了,重新打成金饼子银饼子,也好花用!” 秦二梁这才了然,不过银子既然入了眼,他自然不肯放过,随手拎了两件看得顺眼的,美其名曰“代为保管”。深知自己丈夫德行的龙氏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指点他去做粗重活儿,把秦二梁又支开了,把他藏在酒坛子底下的私房银掏了些回填。 夫妇二人收拾了足足两天,这才寻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悄咪咪的起了个大早,铁将军把门一锁,离开了靠海村。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快地过去了。 不几天,发了两县合并的榜文。从此在大历国的地图,再也没有了儋城县,只有文州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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