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长劼县君到了!” 苏云锦热情洋溢地主动迎上来:“姐姐,可算把您盼来了。您可是我们的大金主,今天能够筹得多少善款,得看姐姐慷慨解囊多少了呀。” 秦琴笑眯眯的,滑不留手:“两年没见,苏小姐还是这么会说话。我不过是运气好挣了两个,前两天还才从那船里九死一生的逃出来。诸位请看,这就我有几个臭钱的,竟是不顾我也是落难苦主的身份,还得继续出血了。” 众女眷一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苏云锦盯着秦琴,眼底带着轻蔑,脸上笑容却是无可挑剔的:“县君还是那么口齿了得,真是怀念。从前您一身红衣,鲜衣怒马,在京城里来去如风。今天却突然朴素起来了?” 她状似无意地来到秦琴身边,粲然一笑,笑容清丽。 几乎是本能地,周围人就比出个高低长短了:“真美啊。就算是那出水芙蓉,都没有苏小姐这么好看。这张脸,这眉毛,这鼻子,这嘴巴,真的是怎么长的!” “原本觉得县君也很好看,现在却是结结实实的被比下去了,逊却三分颜色了呢。” “别的不说,我就想要苏小姐那一身细皮嫩肉,白得跟那汉白玉似的,有这一身好皮肤,还求什么呢……” 苏云锦看似无辜实则得意地瞥了秦琴一眼,笑吟吟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压过了姐姐一头。姐姐毕竟年纪大了,其实鲜色的衣服更适合你来着。” 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得出她的显摆。 秦琴倒是不生气,甚至脑瓜子也没转,脱口而出:“没事,我以后肯定会是个优雅的老太太。倒是妹妹你可能永远年轻,得多裹点儿素的。” 众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知道是谁,看了看苏云锦身上那一身白,噗嗤笑出了声。 场面越发尴尬。 苏云锦的脸蛋,变得跟她身上的白衣服还要白。 秦琴摸了摸鬓边的青金石耳环,随意道:“我也知道我穿鲜艳颜色好看,可这不是才经过了海难么,今儿还是妹子的慈善晚宴,我想应该也是给死难者表敬意的,就穿素了些。怎么?难道大家不是这么想的么?还是说……苏小姐故意话只留一半呀?” 她故作惊讶地左顾右盼的,在座人中,真有好几个穿着颜色衣裳,此刻都低下头去,粉面通红。有些心眼狭小的,不禁嗔怪苏云锦,故意挖坑给自己跳,让自个儿失礼。 有个情商高的团胖脸妇人,打着圆场道:“县君心细,苏小姐心善,都一样的。只要有心就好……有心就好哈!” 大家尬笑,笑声中,有个尖尖下巴嘴角一颗小梨涡的少妇好奇地打量着秦琴:“那个……长劼县君。您也是从那船上逃下来的么?看着您是不太像啊,通身的名贵料子,可都不便宜。您可真的有本事,怎么片刻之间,收拾出这一身来的啦?” 秦琴一脸无辜地说道:“那很正常啊,既然能得到苏小姐的邀请,自然不可以太失礼的。如果我穿一身粗布家常衣裙过来,那不是辜负了苏小姐一片好意嘛?” 轻飘飘地,四两拨千斤把球打了回去,众人还纷纷点头,觉得有道理。 “说得在理,可见县君重视我们呀,真的是知礼数的体面人。” “县君这手临危不乱的本事,好歹教教姐妹们。我家那位,总说我遇事慌张的。我也知道‘淡淡定,有钱剩’的道理,可就是做不到。” “县君,那艘船上,到底死了多少人啊?我夫君那日去了码头上参加了救援,回来那一身臭烘烘的,连我家狗子闻到都吐了。他说就是在码头上给熏的,太恐怖了……” 话锋一转,转到了海难,说起这个秦琴可就不困了。她活灵活现的把如何半夜遇到了巨大风浪,把船给掀翻,自己如何想法子自救,熬过了那晚。如何盼到了丁管带开着平远号前来救援,终于脱险…… 绘声绘色地讲着,把一群女眷吓得紧紧缩成一团,就跟吓坏了的鸡崽子似的。三言两语之间,倒是把苏云锦的风头给抢得一干二净。那些妇人簇拥在秦琴身边,苏云锦旁边空无一人,是那样的遗世独立…… 嗯,那样的空虚寂寞冷…… 见无人理会自己,苏云锦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垂了垂眼皮,再次抬起眼睛,眸子底下已闪过一丝轻蔑阴狠。 她抬高声音,跟断金碎玉似的:“姐姐真的是好口才,让我也大开眼界了。大家可别光坐在那儿听故事呀,菜都上来了,来来,都坐下来,东西冷了可就不好吃了。淞沪菜刀工出众调味咸鲜,是天下一绝,我在京城久闻其名,如今正好来一饱口福。” 一句话把女眷们都调动了起来,不是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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