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九年五月中旬,盛王和盛王妃双双回京,这给京都引来了不小的波动。
谁人惊喜,谁人恼怒都不在这夫妻二人的考虑范围内,径直进宫面见皇帝。
只是二人在看到承安帝的瞬间都有些微怔了下,很难想象,才几个月的时间,承安帝身上的那股潇洒风流好像被吸走了似的,没一点精气神,脸上尽显疲态。
二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双双跪拜,“儿臣见过父皇。”
承安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觉得分外疲惫,尤其是最近,他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尤其是上朝的时候,一点精神都没有,更觉精力不够,早上更是难以起榻,御医只说劳累过度。
“免礼,平安回来就好,听禀报说你的身体已经痊愈,父皇心里甚是欣慰。”
“多谢父皇关怀,儿臣身体已经无碍了,只是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儿臣见您好像很疲惫,最近可是有什么事吗?国事永远都处理不完,还望父皇以龙体为要。”
承安帝难得的听到这个心里最为喜爱的儿子的关心,心里格外的开怀,不由看向他身旁的陆华兮,眼里多了些温和,“看来让朕的这个不近人情的盛王懂得关心朕是盛王妃的功劳了?”
陆华兮面上微微一笑,“回父皇,这和儿臣没有关系,殿下一直都很关心您,只是这次看到父皇面色欠佳,这才忍不住开口了,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承安帝被陆华兮的这几不轻不重的话说的顿时朗声大笑了起来,“起来吧,朕感受到你们的孝心了,过来坐下叙话,今天就留下来用午膳,权当给你们接风洗尘了,算起来,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二人起身走过去刚要坐下,就见应公公急急火火的走了进来,“陛下……”
承安帝不等应公公说完起身急迫的道:“可是薛妃?”
“回陛下,是薛妃娘娘身边的宫人来报,说娘娘晕倒了……”
“什么?”承安帝面色一惊,绕过长案就往外走去,甚至连盛王都给忘记了。
二人对视一眼,毕竟在皇帝这里,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说的。
出了昭和殿,怎么也得去见见太后,可到了盛祥宫,却被告知太后正在礼佛,让他们暂且回去梳洗打发了。
本来他们也是走个过场,不见省了两厢麻烦,便一路往宫门走去。
“你怎么看?”陆华兮忍不住问季元修。
季元修拧着眉道:“恐怕不是我们收到消息时所想的那么简单了,更不是如现在表面对父皇的占有欲那么简单,重要的是,她是谁的人。”
“除了太后就是皇后,这两位怕是用她来控制父皇的吧?”陆华兮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不过随即又否定了,想起了皇帝的气色和神情,“也不对,若真是皇后和太后,她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可父皇的状态……”
“这才是我疑惑的地方,看来,这位薛妃得好好查查了。”季元修说着。
而皇后早已知道了季元修夫妻回来的消息,此时心里别提多火大了,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那面色却阴郁的吓人。
身边的心腹都不在了,有些话她无处对人说,母后还劝她不要斤斤计较。
简直是可笑,难道就这样轻松的放过陆华兮吗?
从擅自进宫和擅自离开天牢都不算,可杀父之仇总是事实吧?
她经过了谁的允许?
这让她不免想起了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那个时候真是好啊,没有人敢违逆,更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放肆。
皇后对外扬声道:“来人。”
外面的凝夏连忙走了进来,“皇后娘娘。”
“去,通知下去,本宫明天要听到立安王为太子的消息。”
凝夏心里讶异闪过,面色不变的应诺了一声退了出去。
现在她总算是看透了,什么夫妻情谊,真如父亲说的那般,都是无用又多余的东西,更是后悔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早早的让元齐继位,若是早这样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束手束脚了。
自从父亲不在了之后,那些曾经跟着父亲的朝臣都心生动摇,现在怕是不那么容易了,可,她不怕,还好自己早早做了准备。
马车穿街过巷的往盛王府方向走去,二人都是各自思量着这个薛妃,突然听到外面清明的小声回禀,“禀王爷,王妃,安王夫妇正在门口。”
自从知道了安王前世的事后,季元修顿时看向陆华兮,后者也回神回视着他,“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季元修咳了声,“我是发现,我的王妃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引得陆华兮白了他一眼,转而蹙眉道:“这两个人真是令人费解,咱们刚刚回来,还没梳洗,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某人招惹了烂桃花了。
季元修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不过很快,他低低的道:“有件事回头告诉你。”
“嗯?”陆华兮疑惑的看向他。
他解释道:“一直忘记了,现在没时间解释。”
陆华兮自然知道他说的没时间解释是什么,因为马车已经停下了。
赶车的清明当先对安王夫妻行礼,然后这才躬身对里面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