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连忙上前帮着皇后将太后扶到了椅子上。
而皇后又是轻拍后背,又是安抚的一通折腾。
太后这口气总算缓了过来,看安王正拉着自己的手,顿时抽出去随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你,你个孽障……”
安王被这一变故也给吓到了,心里发塞,又有些发堵,在来的一路上,也想过不会轻松就能如愿。
但,他没有想到会这样,可也知道这种事不会那么容易,可若是让他妥协,却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已然到了这个时候,万不能半途而废。
这样一想,他越发坚定了,连太后给自己的这个耳光都让他觉得痛快了一些,他跪在太后的脚前,身姿笔直,“若是皇祖母觉得打孙儿一顿痛快一些,那就打吧,但元齐主意已定,万难更改。”
“你个逆子,还不住口,你真是魔障了,到底陆华兮那个妖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着了魔般的连基本的孝道都不顾了?”皇后也是气的不轻,心里对陆华兮的恨意简直已经到极限,竟然哭了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太后抬起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踹了过去,见他往后倒去,她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即便她被气成这般,她的理智却依旧在,只是脑中一个急转,顿时有了主意,“哀家真是老了,你的翅膀硬了,为你筹谋再多恐怕也抵不过那个女人半分,好,只要你救了你父皇,哀家不会干涉你的这种私事。”
“母后!”皇后震惊的叫了一声。
太后拍了拍皇后抓着自己手,不着痕迹的捏了下,见安王还在发傻,接着道:“哀家该说的已经说了,那现在我们就走吧,救治你父皇为要。”
惊喜来的太突然,安王有些不相信,甚至以为听错了,听太后又说了一遍,这才大喜过望,喜形于色的膝行上前,一下握住了太后的手,“皇祖母您说的是真的?”
太后对他失望,更是对陆华兮生了杀意,这还没怎么样,就让她这最为得意的孙儿如此,若是等元齐登基之后,她真的留在了元齐的身边,那……
再看看季元齐此时那因欢喜而忘形的脸,让太后更加的气恨,一把甩开他,寒着脸道:“哀家说过了,不会干涉!”
一旁的皇后顿时听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不干涉他,可并不代表不阻止陆华兮,况且,陆华兮好像也不会如他的意吧?
季元齐又不是蠢货,如何听不出来?可他有自己的一套算盘,所以只要太后和母后不干涉目的就达到了。
眼见太后要往外走去,季元齐顿时起身挡在了太后的身前,“皇祖母且慢,孙儿还要做些准备,哪能说救就能救的?孙儿虽说有把握救父皇,可也不是现在,还要去寻那个单薄名利的好友,她是个世外高人,所以,孙儿才如此有把握的。”
太后现在也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望,冷哼一声,“那你就尽快去寻得法子,现在哀家要去看看皇上,只是不要让哀家等的太久,就算哀家等的起,你父皇也等不起。”
“是是,孙儿保证在三天之内,让父皇好起来,另外,也暂时让皇兄受些委屈就在宫里待上几天,等父皇醒来就放他出来吧,对了,不要让人苛待了他。”季元齐忙意有所指的看着皇后嘱咐了一句。
皇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不看他的转开了脸。
季元齐见好就收,心中虽然对父皇有些歉意,但为了自己的幸福,那也只能让父皇吃些苦头了。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昭和殿方向而去,尽管是血脉至亲,可心中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可以说打的劈啪作响。
一直被人提及的盛王季元修此刻却没有一点的担忧,甚至安稳的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那双狭长的双眸微闭着,即使这样,却给人一种淡然超脱世俗的清雅高绝的美。
那双修长玉白的双手放松的放在膝盖上,让人以为他睡着了。
可一直贴身跟着的清明则如热锅里的蚂蚁似的,来回在地上转悠,手都快被自己搓的起了皮,一会望着窗外,一会看看自家的主子。
但,他却不敢打扰,这是主子的规矩,他在歇息的时候或是在想事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可他还真的想错了,此刻的季元修并未想事,而是在想人,想自己的那个小女人。
更多的是她听到自己的事后,担心她闯宫……
就在之前,他跟着全公公进宫后,到了殿门外,全公公便请他进了殿里,而他则留在了殿外。
对于全公公是皇上的人,季元修自然是信任的,所以没多想就进去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在他进去后,发现父皇已经昏迷了,大惊之下,他对外叫来人。
可的确来人了,只是却是皇后带着人走了进来……
之后,就是皇后不问青红皂白的将自己关进了这座空殿里。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担心父皇的安危,因为他知道,皇后的目标是自己而已。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的担心起陆华兮来。
而季元修担心的陆华兮的确在闯宫,不过,不是他以为的那个闯,而且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昭和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