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弋秋身心一震,好不容易将黎若安排在了军中,现在就暴露,会不会太早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想到王妃的安危,那劝阻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抱手应诺一声退了出去。
随即季元修又对清明道:“立即调动宫中的眼线,打探王妃的消息,不管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不得有误。”
清明却是松了口气,只要主子不送上门去就好,现在皇后将自己的势力差不多都已经暴露了出来,是已经算准了皇帝醒不来了。
看来,这些年,她也没有白白的经营,皇宫的禁卫半数已经成为了她的爪牙。
清明本来打算立即就离开的,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主子,有一事困扰属下几个时辰了。”
季元修眉峰微蹙了下,知道他的性子,若不解开心中的疑惑,定然做事也难以专心,心中烦躁有些不耐的道:“有话就快说,莫要平白耽搁时间。”
“诺,主子,太后娘娘逼迫主子表态的那时,您完全可以不去理会的,那个时候,我们手中有禁卫军统领,还有刑部侍郎汪道星,若真是拼上一拼,也未必会不敌皇后,更不会如此的狼狈了,还有,您又为何让禁卫军统领伍志还有刑部侍郎汪道星束手就擒呢?
季元修闻言只是勾唇冷笑一声,并未回头,而是冰凉的道:“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势力不容小觑,若是真的如你说的那般盲目的去拼,只会损兵折将,况且,本王的王妃要打赌,那本王只能配合了。”
清明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看似儿戏的一个理由,他惊愕的看着主子的背影,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季元修却已经不耐,转回头斜睨着他,不轻不重的道:“你若是再废话,王妃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将你发配到……”
清明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等主子说完,他急急的扔下一句,“属下这就去。”
房里一下静了下来,季元修仍旧立在窗口处良久,才声音冷的仿佛结了冰般喃喃的道:“皇后,若是华兮受到一点伤害,本王会让你悔不当初!”
而在同一时间安王正在夜廷大闹,几大总管并未出面,而是大门紧闭,只让属下出去劝阻了。
但也没有如往常那般去动盛王妃,他们虽然以折磨人为乐,可经历众多的他们已然成了人精。
况且在这皇宫里都不是傻子,不会不长眼的去得罪谁,因为他们还想要活的长久,在这个职位上长久,所以在收到盛王妃的时候,只是让人关押了起来而已。
但此时盛王没来,这位安王却是大吵大闹的,他们觉得只是将人关押更加明智了,这位盛王妃果然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安王可以说这几晚都没怎么好好睡过了,今夜也是刚刚睡下没多久听说了宫里的消息便又进了宫。
现在的他才恍然发现,原来权势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可以左右别人的生死。
就在他身心俱疲,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小侍到了他跟前,又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匆匆的离开了。
安王顿时看了过去,仍旧只看到对方的一个背影,可内容却令他一震,匆匆扔下一句不许动陆华兮的狠话就追了过去。
踏着一路的晨露,终于又在冷宫见到了初语,安王眸里的狠色一闪而过,“初语姑娘,父皇为何还未醒来?”
初语缓缓的掀开头上的风帽,对于安王的质问不惊不慌,“这你可能要问问陆华兮了,她给皇帝陛下服用的是什么。”
“你少将责任推到华兮的身上,若不是你给父皇下蛊,父皇为何要有此一劫?”安王压着声音,这句话几乎用低吼出来的。
初语却是冷笑一声,甚至带着些许的讥讽,“我若是你,会抓住这个机会上位,而不是来我这里质问,难道安王不想做皇帝吗?”
这样的一句话,让季元齐面色大变,低喝道:“放肆,你竟然怂恿本王做大逆不道的事……”
初语却是咯咯咯的笑了几声,“看来安王殿下也不是愚蠢之人,因陆华兮的插手,现在连我也没有把握皇上能否醒过来了……况且,我无法见到皇帝,也不知详情,所以,无法保证了……不过,若是安王殿下真的想要抱得美人还有江山,那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想想下一步棋的走势……”
初语的话就好似一把开启心牢的钥匙,里面关着一只凶悍的猛兽,猛兽出笼,再难锁回。
其实在安王根深蒂固的观念中,江山迟早都是他的,母亲是皇后,祖母是太后,外祖手握大权,有他们在后面,未来的皇必然是他,无需他去争夺的,可外祖不在了后,他才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父皇会心向谁,所以,他有了不安,有了紧张,这样的折磨几乎让他想起来夜不能寐。
可如今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吗?
就在他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初语的话如魔音灌耳般传来,“我给你的那枚药,劝你最好莫要错失良机,否则错失良机,那可能没准要与佳人失之交臂,那可就太可惜了……”
季元齐身躯一震,愣愣的看着初语,眼前的女子皮肤很白,容颜不是很美,顶多算得上清秀,可他却在这个早上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