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表妹从小就聪慧,又被外祖当成未来的皇后培养的,很小的时候就和小大人似的一板一眼的,这也是自己以前不喜她的原因之一。
但经过上次长谈之后,季元齐对这个表妹彻底改观,多数的时候,都会与她商讨,今日也不例外的想要听听她的意见。
孟莲月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因被他重视而欣喜若狂,反而习以如常的道:“现在殿下要做的就是礼贤下士,兄友弟恭,不要去与盛王争锋,在父皇面前更要表现出孝顺懂事,必要的时候要将脆弱,有些时候的示弱,是为了将来锋芒毕露。”
随即她冷冷的笑了一声,“现在我们能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同时也要利用父皇对你的歉疚,皇祖母对孟家的歉意,但也要让他们看到你的胸襟。”
季元齐怔怔的看着孟莲月,这一刻的她脸上散发出令人眼前一亮的神采,而她的话却是令他诧异。
孟莲月看着他的眼继续道:“殿下,没有人规定,娶南楚公主的必须是季元修,若是殿下博得了南楚公主的青睐,让她非殿下不嫁,表兄,这点还难不倒你把?到时候难道皇上还能强按牛饮水吗?”
一瞬间,季元齐心里一震,是呀没有人规定联姻之人非季元修不可,他也是个王爷,他的身份也是贵不可言的。
只是下一刻,他心里的热切就淡了几分,有些酸溜溜的道:“莲月为了自己的目的可谓是费劲了心机。”
“我……”孟莲月的呼吸一滞,转而面色发冷,幽幽的道:“表兄说出如此诛心之语可高兴?哼,我的梦早就醒了,早就知道没有机会了。所以,现在一心为表兄打算,将来等表兄上位后,我要季元修的后半生为他曾经对我伤害而赎罪,我要他生不如死!”
季元齐被她那幽冷的声音惊了下,愣愣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这一刻的莲月令他想起了阴暗潮湿洞穴里的毒蛇。
孟莲月回神抬眸对安王一笑,“对不起,吓到表兄了,表兄一定会觉得我很恶毒吧?可是,怎么办呢,我的纯良被他们无情的扼杀了呢。”
“不,不会。”安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道:“莲月你放心,等将来表兄登上帝位,一定将季元修交给你任你处置,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
孟莲月被他的话逗笑,当即道:“表兄今夜还是去陆华颜那里去吧。”
“咳咳……”安王心里有些尴尬,是和表妹之间的这种关系而尴尬,尤其是和她谈论床笫之私的这些事,实在古怪的紧。
可孟莲月却面不改色的道:“既然有人可以利用,我们为何不好好利用呢?只是要辛苦表兄了,不过你可以当成享受会更好一些。”
是的,她就是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祖父告诉自己,既然那么想要,那就要去抢,去夺也要得到,然后任自己处置。
夜色阑珊,兮风小筑这里一片朦胧,可前院却是突然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起来。
香卉伸长了脖子往容辰苑方向看,嘴里嘀咕道:“难道王爷回来了?”
陆华兮最近害喜的厉害,身子也感觉到了疲乏,懒懒的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懒得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季元修最近好像回来的一次比一次晚。
楚梓得了皇帝的准话,当夜就死皮赖脸的跟着季元修登堂入室了。
此时没了外人,他反而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性子,随手从自己的腰间将一把玉扇拿出,啪的一声打了开来,那扇骨竟然是上等白玉制成的,而扇面是用上好的丝锦铺就。
扇面上画的是一副诗人行舟图。头裹白巾的诗人昂首站在独舟之上,仰望上空远去的白鹤,虽只是寥寥几笔,却有着独有的清雅,显得意境悠远,与这位太子殿下颇为相称。
一副自来熟的东看看细看看的,不时的还发出嫌弃的声音,“我说季元修你堂堂盛王的房间简直就是人们常说的寒舍啊,看看看看,啧啧啧啧,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难道你这个盛王穷到连点装饰品都没有吗?未免也太凄惨了吧啧啧……”
季元修褪下盛装,换了轻便纯白蜀锦料子的长袍,整个人好像一下就显得气质非凡,姿态风流起来,他却懒懒的靠在了长榻之上,对正准备煮茶的流萤挥了下手。
流萤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楚梓在旁看了却是摇头而笑道:“你我书信来往的时候就言简意赅,当时我就猜你是个话语少的,没想到你本人果然也是个闷葫芦,能不用说话的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呀。”
季元修却是没搭茬,而是坐直了身子亲自煮茶,漫不经心的道:“倒是你表现的太过明显,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进我的府邸做什么?”
楚梓与他挤挤眼暧昧的道:“你是不是被冻傻了?这样才显得我的随性不羁啊……”
季元修连个眼神都欠奉,铫子里的水已经有了翻滚的动静,他便专心的洗茶,“喝完了茶就去歇了吧,我明早还要早朝,有话等我下朝回来再说吧。”
楚梓转了一圈便没了兴致,回到他的对面,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也是随性的靠在一旁看着他道:“听说你有个了不起的王妃,不如请出来让本太子看看?”
季元修刚刚斟满的一杯茶正要往他面前推,闻言那手一下就顿住了,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