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失望还有不甘令她眼里重新聚满了阴霾,带着咬牙启齿的意味道:“陆华兮,你是真蠢还是装糊涂?到如今,难道你见到我都没有一丝歉意吗?你的坦然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你压根就看不起我?”
对着初语那愤怒到了极致的目光,陆华兮的心越发的平静了下来,颇有些讶异的道:“初语姑娘,你说我对你有歉意?为何啊?我的记忆中,好像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吧?你用得着这样吗?”
这几句话,点燃了初语心中压制了已久熊熊怒火,面容狰狞了瞬间,"陆华兮,你是健忘吗?难道你忘记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我们可是击掌为约过的,我那么信任你,你呢?信誓旦旦的答应我,得到了圣药就卑鄙无耻的毁约?你当我初语真是好揉捏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陆华兮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陆华兮鄙夷的道:“你也好意思说我毁约?我一直遵守约定的,只是违约的人是你!你也好意思说我卑鄙无耻?”
“此话怎讲?”初语双目里尽是阴霾。
陆华兮冷笑道:“难道你这么健忘吗?你对季元修做过什么你难道忘记了吗?说来,若不是因为你无耻的给他下了药,相信也不会有今天的这番局面。”
初语好像没站稳一般,身子晃了晃,面色瞬间发白,嘴唇颤个不停起来,“你你……他,他竟然连这样的事都告诉你了?”
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为疯狂的一件事,也是自己这一生除了季元修之外,不为人知的污点,
不不不,还有那个吴风,过后,她本想灭口的。
尤其是,她更不容许别的女人染指季元修,他所中那毒只能女子可解,所以,她在半路上折返回去了,回去自然是杀掉为他解毒的女子,还有灭口。
等她回去后发现季元修已经离开了……
经她再三询问,当夜并未有女子进过他的房间。
腹中的孩子动了动,她伸手轻抚着,唇角却是带着笑意道:“无需他告诉我啊,当时我便在啊,你不是还说我看季元修的眼神令你恶心吗?”
“什么?你,你是吴风?”电光火石间,初语一下就明白了!“这么说,为他解情毒的是你?”
陆华兮面色清冷,唇角带着一抹讥嘲,“不错是我,我就是吴风,吴风就是我,而情毒自然也是我解的。”
“你个贱人,我杀了你……”初语怒火攻心,双眼煞红,顿时就要上前,然而就在下一刻,只听到身后传来重叠的声音:
“住手!”
“放肆!”
一声是季元修的,一个是齐北的。
季元修眸里寒光凛凛,“滚,竟然敢在我的东宫撒野,谁给你的权利?”
“你动一下我小姑姑试试,我北齐会举全国之力攻打南楚!”
初语身子僵硬着缓缓的转过身,见季元修看也没看她一眼,从她的身边走过到了陆华兮的身边扶着她坐下道:“何必与不相干的人废话?吓到我儿子就不好了。”
“我的孩子没那么脆弱,多经历这些,权当磨练了,想必将来定是心志坚定之人。”
齐北的小脸一片严肃,双手背在身后,迈着高贵的小步子走上前,径直的到陆华兮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侄儿见过姑姑。”
看着他那一副强壮大人的做派,可他那纤细的小身板,令陆华兮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惦念姑姑还有我未出世的弟弟……只是小北年纪小,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要与身怀六甲之人动手,简直就是该死!”
听着她们三人的对话,初语心里气血翻涌,面色阴晴不定,不住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
良久,才将所有的怒火压了下去,其实今天来她就是故意气陆华兮的,可没想到却被她激怒了,让自己失了态。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初语并未立即离开,而是面色坦然的道:“让你们误会是初语的不是,刚刚,我不过是想给太子妃请脉,只是因太子妃对我误会颇深,竟然言语侮辱我,我一时激动,却还知道轻重,若是有不当之处,请太子殿下谅解……”
季元修讥诮的勾了勾唇角,压根就不接她的话,声音里更是带着冷漠,“你回皇后那里去吧,我东宫有稳婆和医者,稍后我会和母后说。”
初语面色怔了下,却也没有纠缠,当即点了点头,“好,既然太子殿下不领情,那我就回去了,只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后悔才好。”
“你在威胁本宫?”
初语听出了季元修声音里的危险,在他身边这么久,岂能对他没有一些了解?
可她却好似有恃无恐般,对他诡异的一笑,“太子殿下这是在威胁初语吧?我只是那么一说,难道太子您是怕了?”
陆华兮拉了拉季元修,对初语淡笑道:“每个人的身体里分别住着一尊佛和一个魔,到底是佛是魔皆在你一念之间,只是我想给你的忠告是,人因为善良才美丽。”
随着她的话落,初语的胸口瞬间激烈的起伏起来,在几人的目光下,初语最终还是笑了一下,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