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看着这个儿子,心里格外的复杂,即便自己心思深沉,此刻也看不出他是真的担心兄长,还是做戏。 “起来吧,地上凉,”随手拿过一本奏折淡淡的道:“听说你水土不服病了一阵子?” 安王眼皮跳了下,却没有起来,而是越发恭敬,“儿臣不孝,让父皇挂心了,现下已经没事了。” 皇帝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道:“孟国公一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季元齐心里一凛,虽是父子,可以父皇对母族的厌恶,多少对自己也是有一定的影响,今时不同往日,尽管自己已经尽力疏远外祖父一族,可父皇岂会轻易就能信任自己? 当即表明心迹道:“儿臣从小就谨记父皇教诲,一切都以国家社稷为先,儿臣虽愚钝,可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会有丝毫含糊,不管是谁,妄图扰乱朝纲者,都是儿子的敌人!” 皇帝看了他片刻,顿时朗声大笑,顿时起身,上前拉起他,面上满是欣慰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好,好,父皇没有白疼你!” 季元齐心里也有些发热,好像更加理解父皇了些,这些年父皇的处境,他自然是看在眼中的,宫里有强势的皇祖母和母后。宫外有看似养花弄草的外祖父,实则遥控着朝堂,有时候,他都有些怜悯父皇。 他不傻,自然也明白这次父皇让他去南境将他摘出去的用意,更是也有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为难的用意。 见父皇高兴,季元齐连忙将来意说明道:“父皇,儿臣着时担忧皇兄,他身体本就孱弱,如今又不知去向,儿臣担忧孟氏党羽不甘,借机对皇兄不利,请父皇允许儿臣去寻找皇兄。” 承安帝见他眼里一片赤诚,心下安慰,拉着他坐下,“你能有这份心,父皇很是慰怀,只是你刚刚回京,舟车劳顿,不如回去歇歇,你皇兄的事,父皇已经派了人去寻,想必用不了几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谢父皇,儿臣不累,但还是皇兄要紧。” 承安帝见他坚持,犹豫了一瞬,“既然如此,你就调用你的私卫去吧,切记要注意安全。” 季元齐面上瞬间溢出一抹喜色,转而连忙收敛起来,这才起身道:“那儿臣就去准备了。” 出了宫里,季元齐才敢露出自己的那点心思,是的,他并非全是担忧皇兄,但他心里隐隐觉得,此刻皇兄一定与陆华兮在一起,只要见到皇兄,就一定能见到她。 没人知道,他现在有多迫切的想要见到她,没人知道,当他听到她的死讯的刹那,有多么的绝望。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入了自己的心,成为了他的心魔。 每每午夜醒来,心里空的让他感到恐慌。 更是后悔在见到她毁容那次,轻易的顺从了母后的决定,在这悔恨和痛苦的交织下,折磨的他想要发疯! 所以,他要立即见到她,告诉她,当时放弃她绝不是嫌弃她。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了解自己的并非自己,也许是对手,也许是对你上心的人。 季元齐这样想也是对的,陆华兮的确和季元修在一起。 她们离开密林之后,又南行了数里,按说回京应是北行,这也就和陆华兮等人的行事风格有关了。 如此关键时刻,她们无心应对其他意外,所以,不得不谨慎的,往京都反方向而去了十数里,在山间找了个茅屋住了下来。 陆华兮静静的站在炕边看着昏睡的季元修,他雪白的前襟上染着妖娆的墨色血花,刺的她双眼生痛。 她以为上次见过他毒发时已然够惊心动魄了,可与这次一比,不过相形见绌罢了。 她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的血可以吐,生平第一次体会了那种宁愿替他承担所有的苦痛的无奈。 良久,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房间,踏出的每一步,让她都好像走在泥潭中,站在院子里望着半空那轮弦月,灰云遮去了半面月华,无端多了一份凄凉感。 不会的,一定还有解决的办法,可她没有前世一点关于季元修最后解没解毒的记忆。 因为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季元修就是雾隐,如何去关注他? 还有就是,前世也没有发展到这步…… 身后脚步轻轻,那股淡淡的药香已然飘了过来,即使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出是谁了。 果然,人还没走近就听到初语冷嘲热讽的声音,“如今你满意了?” 陆华兮一直知道她很排斥自己,她的那点心思,就是她再是迟钝也看出来了,可她是那种受气的人吗? 但,有求于人,她竟然真的忍下了,而是有些无奈的道:“初语,我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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