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下葬,只是不知为何灵堂里起火,他们只能弄成骨灰并且送入祖坟。皇甫涉似乎还喜欢过宋云儿,曾经向宋家求婚却被拒,后来宋家又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旁支族人皇甫舒结亲,听说自那时起皇甫涉便恨上皇甫舒了。
“宋云儿…与申屠家有仇?”梁简沉吟片刻问道。
“并没有,相反,关系不错。宋云儿本是宋家的弟子,天资聪颖,去申屠家求学过,与申屠婉儿关系较好。在全武林反对申屠家的时候,只有她还会站出来说要先查明真相。只是当时那群老家伙个个都迫不及待要得到傲霜剑法,没有人去在意这个。”宋秉烛托腮有些惋惜地说罢,愣神回忆起自己年幼时曾见过宋云儿,她那时已经是皇甫胤日父亲皇甫舒的妻子,夫妻二人将皇甫胤日托付到宋家之后说是要去救申屠大哥,之后一去不复返了。
只可惜,后来皇甫胤日稍微大一些展现出天赋之后,皇甫家的长老便强要过去,宋家那时日渐式微也无力阻拦。皇甫涉忌惮他自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这些年,过得也不会很好。
梁简也陷入沉思,如此看来确实是有颇多疑点,首先就是面目全非。之前也听过晏适提起过宋云儿,说是端庄典雅,温柔大方,不像是会与人为敌的性子,这种毁人面貌的手段,要么就是积怨已久,要么就是要掩盖些什么。至于皇甫舒,他本就是皇甫家族的人,众人即使看不惯他也没谁敢真的对他下如此毒手,申屠那边就更不可能了,他本就是要去帮申屠家族的人,他们应该不会与之为敌。
诸多推理交叉成一个节点——皇甫涉。若是要查宋云儿的下落,恐怕还是得从他下手。
“老晏去幽都查皇甫地下陵,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梁简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盘腿坐在床上,看了眼略有些虚弱的周文君,虽然看上去精神不错,但脸色有些苍白。而后她转头对宋秉烛说道,“我有个计划。”
“诶诶诶,我也要加入。”周文君自然看出梁简在想什么,可是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可以少得了她?!她可耐不住,一个人待着也忒无聊了。
“你加什么入。”宋秉烛看着她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给我好好休息。”
“你还是好好休息尽快养好身体,否则之后有什么计划也不带你了。”看她有些不服,梁简做个鬼脸威胁道,周文君撅撅嘴看着有些失望,她又说道,“不过,还是需要你帮些忙做些事的。”
下一秒她的眼前一亮,十分期待地看着梁简,只见她神秘莫测地笑一笑,那笑意中还带有一丝阴诡。周文君咽了咽口水,总觉得皇甫涉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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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家族这几日正忙着给皇甫胤棠办丧事,家族所在之地桐丘离这里相去甚远,若是把尸体运回去不免波折损坏遗体。好在皇甫在华山这边也修建了气派的阁楼水榭等,便现在这边办丧事,今日正是他的头七。
深夜,灵堂之北辰欣,皇甫胤棠的母亲又怀孕了,纵使要求在灵堂给儿子守灵也还是被皇甫涉命人抬回去了。头七之日,忌孕妇在场。除此之外便是皇甫涉,还有一群奴婢仆人婆子留下来了。皇甫胤日也早就回去了,这几日他与皇甫涉似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然是不会出席皇甫胤棠的头七。
灵堂之内庄严肃穆,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置于正中央,前面摆着一个大大的供桌,鸡鸭鹅鱼猪肉,一对略高的白烛燃着火被风吹得跳动,照应在灵堂中人们的脸上,四周的柱子上挂着白色绸绸布,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整个灵堂看上去更加瘆人了。那白绸布不知是用了什么染料,闻上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味道过于细微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
皇甫涉愣神看着自己颇有些佝偻的影子陷入沉思,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变得像个小老头似的。皇甫胤棠的死让他痛苦不已,北辰府大乱本可以让他稍微喘口气,可前两日在北辰府门口他可真是丢了很大的脸,那个什么沈铮至今下落不明,真是气煞了。
加之,这几日流言四起,处处都在传皇甫舒冤魂索命来了。如此荒谬的谣言,他自然是不会信。不过是几个皇甫家坟炸了而已,不过是有人在府里装神弄鬼而已,不过是宋云儿突然发疯而已。都是人为,人为而已,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他怎么可能会信?!
这样想着,他原本隐隐不安的心逐渐被自己麻痹下去,他镇定地冷笑几声,不知是在笑什么,墙上他的影子一颤一颤地,像是有些疯魔的恶鬼。
谁也不敢说话,人人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直黑猫,浑身漆黑,没有意识杂毛,它低声呜呜地叫着,那声音在让这恐怖的气氛更毛骨悚然。人们屏住呼吸看着那只猫在灵堂周围踱步,皇甫涉拔出挂在墙上的剑,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举剑就要杀猫,哪知剑光惊吓到那黑猫,它纵深一跃跳上供桌,看着皇甫涉颇有敌意地叫着,躬身炸毛,低声呜呜着。
皇甫涉内心憋着一团气,他不动声色地绕道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