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离我们的房子远一点!”
“我会放狗咬死你们!”
基斯里夫城街区,当强征队的人赶到现场时,这里已经聚集起了不少平民,那些即将被夺去房子的平民聚集在一起,对着强征队的人大喊大叫。有的人对着卫兵破口大骂,有的平民则放声诅咒。自从帕维尔宣布重建基斯里夫城以来,类似的事件不断发生。
国王的命令初衷是为了人民好,为了重建城市,让民众有更好的居住条件。然而,大大小小的事务不可能由国王亲自去办,只能交给大臣和各个公爵、贵族们去办。当命令层层传达,总有人会钻政策的空子,给自己谋利。昔日借着帕维尔起义而上位的贵族们在沙皇登基后并未得到切切实实的好处,于是,便在各个地方给自己谋利,以挣回那些年支持帕维尔造成的“损失”。
利用沙皇颁布的命令强拆平民的住宅,便是其中之一。
“冷静,我最后和你们说一遍,征集你们的住宅,建设大剧院,是沙皇帕维尔的命令。补偿款已经送到你们每个人手里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满足吗?难道你们想违抗国王的命令吗?”
带兵前来讨要房子的法尔斯男爵对着民众大声宣读,呐喊着。然而,民众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男爵这三言两语的狡辩之词而好多少,相反的,威胁之下,那些即将失去自己唯一财产的平民们情绪更加激动了。
“补偿金?去你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们买半个月的面包!半个月之后我们该怎么办?露宿街头吗?”
愤怒的民众大声怒斥着强征队,怒斥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法尔斯男爵。
“好了,我听够你们无休止的抗议了。这是国王的命令,有什么不满和要求去找帕维尔陛下。现在,请你们让开,这栋房子被收购了。”
无视民众的激动情绪,法尔斯面不改色,平淡无奇的要求这些难民让开。是的,他们该被称作难民,除了一间房子,便身无分文了。
“你们休想动我的房子!”
“国王要将我们赶出家门,流浪街头吗?”
“噢,不……这天气会冻死人的!”
民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开始有人推搡着前来征收房子的卫兵。
然而,法尔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让他们滚。”
这一句话让场面彻底失控了,愤怒的民众拿起石块、棍棒、所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卫兵身上。那些男爵手下的卫兵并没有像国王身边的禁卫军那般全副武装,他们大多只是身穿皮甲和简易头盔,几名卫兵被暴怒的平民围攻,当场血流如注。
“赶走他们!该死的,赶走他们!”
法尔斯坐在马车上,大声唾骂着。卫兵们开始执行主人的命令。
忽然间,一个情绪激动的男人从一旁冲上来,直扑男爵的马车。卫兵慌乱中拔出长剑,这一剑,刚好刺向了男人的胸口。刹那间,剑尖从男人的胸口刺进,硬生生刺进了胸腔,伴随着惨叫声响起,民众的情绪也彻底失控。
那些愤怒的平民,开始朝卫兵往死里打。越来越多的平民加入了,几乎就要将男爵的马车包围……“撤!保护我……”法尔斯只能匆忙命令卫兵撤退。
……
“他们袭击了法尔斯,将他打伤。这是对王权的蔑视!”
班达加皇宫,平民袭击法尔斯的事传到了国王帕维尔的耳中。大臣们议论纷纷,福格斯更是要求新皇帕维尔严惩那些闹事的民众。面对混乱的局面,帕维尔只觉得头昏脑涨。他甚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很好的一件事,到了这些贵族手里,怎么就全然变了味。他气愤,自己欲在平民中建立威信,然而,到头来却被这些贵族搞砸。但是帕维尔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对他们开刀,否则,整个基斯里夫的贵族们联合起来,他的王位也会不保。
两难之下,只能将一腔怒火暂且压制住。
“陛下,您必须将闹事的暴民抓起来,在冰雪广场鞭刑示众。否则,这样的事今后还会上演!”
福格斯继续说到,说是谏言,却好似逼迫。让帕维尔难以下台。
“陛下,请你马上做决定吧!必须给这些暴民一个教训!还法尔斯男爵一个公道。”
“陛下……”
“够了!”
各种烦乱的声音同时在大殿中响起,帕维尔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力拍了拍王座的扶手,发出清脆亢长的响声。
“你们是国王还是我是国王?!”
帕维尔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给个交代……哼,我要怎么给交代?将那些无家可归的平民抓起来鞭刑是吗?你们想看到更多的平民起来暴乱吗?这些年,基斯里夫还缺暴乱吗?”
帕维尔愤怒的斥责声是如此歇斯底里,令在场所有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