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道士与罗老七往日下斗,遇到个攀高附险的活儿都是由鬼脸道士来打头阵,但自从何四娘来了以后,这差事就落到了她的头上,鬼脸道士也并不是胆怯不敢涉险,而是对自己几斤几两拎的清楚,他虽然身怀青云观飞云踏雪的轻功武艺,但真与何四娘火荆门的功夫比起来,恐怕也得气短几分,这差事交给她再合适不过了,正所谓搭伙摸鱼、各有所长,三人间优势互补方能更好的协力同行。 何四娘身上依旧穿着那套大红戏袍,鬼脸道士和罗老七看的多了已经习惯了,再不会出现那种一转身猛地被吓一跳的情况,只是感觉那长袍相较于夜行衣可臃肿多了,也不知那些亟灵姑娘们如何穿的惯,不过何四娘却依旧很麻利的固定好飞爪跃到了对面石阶上,然后给火把朝外别到了腰间,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向下攀爬。 何四娘向下的速度很快,那抹大红色不多时已经下到了十余丈的距离,又过了一会儿何四娘开始举着火把在下边不断来回摆动,鬼脸道士见状心知何四娘这是到地方了在让二人下去,于是就喊着罗老七一前一后急忙向下跟了上去。 半柱香后,三人已经在已经可以正常行走,而斜下方不远处,就是倒葫芦山洞的葫芦腰位置,那里能隐隐看到石塔的塔顶,鬼脸道士咧了咧嘴,说道:“兜了一天的圈子可算是到地方了,接下来就得擦亮招子闯一闯这九转浮屠塔了。” “洒家早就等不急了,赵不祥老儿墓有九层,那得藏着多少金银宝贝?只是洒家有些闹不明白,道长说这九层屌塔是赵老儿用来修行的,可他都咽气了还怎么修行?不会又是在塔里面放些个劳什子邪物这等歪门法子吧?” “嘿老七你这问题问的倒有些水平了。”鬼脸道士摆手让众人顺石阶而下,自己边走边解释道:“这种修行法子也有诸多分支,像是行‘九善’或是‘九恶’亦或是经九难,根据墓主人生平经历不同,选择的路径也不同,贫道以为像赵不祥这等杀伐一生之人,做的恶可谓是够多了,死后极有可能会选择行九善来修佛。” “这等法子妾身也是闻所未闻,不知道长何谓‘行九善’?” “就是修满九类大善,得道飞升的意思,详细说来便是墓主人作恶过多,只有行善才能消除业障,但墓主人已经死了,就是想行善也没办法,那么就只能凑齐八个大善之人的器官为墓主人脱胎换骨,比如不见荤色的目、不嗅酒肉的鼻、不言秽语的口、不闻非言的耳、不做媾事的私器、不思失德的头颅、不行恶事的手足、不斜不佝的骨象,有了这些至善的器官,便可以凑齐一副完美的躯壳,再加上墓主人向善之心,这九善就算是成了,如此墓主人生前做的恶也被彻底消除掉了,只等天机一到,就可以得道升天了。” “啧啧,洒家听到行九善仨字还以为会是个正经法子了,这么一看依旧是歪门邪道,说到底还是杀人,这回还专杀好人,就这样赵老儿还想得道呢。”罗老七砸吧着嘴说完紧接着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这些人不吃酒肉不行房事,那活着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你这是什么话。”鬼脸道士反驳道:“人活在世只有道不同,却无长短高低之分,纵使人家活的枯燥,可也算有所追求,岂是能让这些权贵说杀就杀的,你这憨子立场有问题啊,怎么感觉好像要和赵不祥这等剥削阶级站到了一起?” “切,洒家恨不得给赵老儿裤兜子都扒了去换酒喝,还有那心情给他说好话?洒家没那么高的觉悟,又是不吃肉,又是不喝酒的,洒家就是个俗人,只管摸鱼换钱,潇洒享受,倒是道长你,说起话来正经的很,可爬寡妇墙头哪次也没少了你,简直就是口是心非,人面禽兽。” “你他娘的才…” “你俩天天惦记着寡妇,大老爷们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癖好,寻常姑娘不敢去招惹么?整日寡妇寡妇的。” “我俩都是正经人好么?爬寡妇墙头主要是风险小,正经姑娘的墙头爬了容易挨揍。” “谁让你们爬墙头了!就这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经人?哎不对…”何四娘本想着给话题岔开,不想聊着聊着反被他们套进去了,赶紧转开话头说道:“别聊这个了!道长你刚才说的葬制妾身怎么听着怪怪的,赵不祥陵区布局明显是遵循着道家的风水理论,上边黄泉渡口也是为了飞升成仙所用,可墓寝为何又成了佛教的葬制,一个陵区两种葬制,这难道不矛盾么?” 鬼脸道士摇摇头,回道:“陵寝的九转浮屠塔是受到西域文化影响、所采纳的一种棺葬模式,更倾向于华夏葬制中地宫的这一个环节,整个陵区依旧没跳脱传统葬制之外,而无论道教还是佛教,中心思想都是由凡俗入天道的一个修行过程,吸收进葬制之中后也并没多大的冲突,就比如方才贫道说的行九善修道,那八个大善之人也不是随随便便找来些符合条件的就可以,而是需要参照生辰八字与面相,如此才能代表着赵不祥分布在人间的另外八个凡相,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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