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有一条才能抵达出生地产卵。那些产完卵之后的鲑鱼就会在水中慢慢死去。等到第二年的早春,孵化的幼卵在长到六厘米后,又会离开向着大海出发。 流民们在各自组长的带领下,沿着河岸开始捕捞这些正是体壮肥厚的鱼群。有用渔网的,有直接赤脚下水用盆抄的,还有用自制的木叉子插鱼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欢声笑语充斥在长长的河岸上。 突然,一个流民看到几十步外的河滩上,一头黑熊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他不由惊呼道:“熊!” 这一嗓子喊出去,人群中顿时惊声一片,很多人都被吓得从河里往岸上逃。受到惊吓的黑熊注意到了不远的流民们,对于这些闯入自己地盘的外来者,黑熊本能的朝着人群怒吼。 “砰!”巨大的枪声响彻在河岸上。黑熊噗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更远的地方,听到枪声的几头狼转身就跑,很快就消失在河滩上。 万造拉动了一下杠杆步枪的扳机护圈,一颗黄澄澄的弹壳从弹仓里弹了出来。他俯身将弹壳捡起放进兜里,冲着人群喊道:“慌什么!继续干活!” 流民们心有余悸的回到岸边,继续忙碌。不过因为熊的出现,很多人都会时不时的抬头观察四周。不过随着渔获越来越多,欢声笑语又回到了人群中。 鲑鱼回游的日子,不光是北海镇的节日,也是整个外东北沿河流域那些边民的节日。距离北海镇东北数千里之外的看丹河上,兴高采烈的一户赫哲费雅喀人正在河中捕捞鲑鱼。 这里的边民们除了在每年五六月泛舟南下德楞恩木城,在一年一度的赏乌林集市上,向收税衙门缴纳一次人头税,换取些黍米、网线和一些日用品外,便回到家中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此时的看丹河边,一首古老的“伊玛堪”渔歌正在河上飘荡。 “啊啦啦啦~~啊啦赫尼那~~青幽幽的天哟布彩霞,脚踩云朵渔猎满天涯。白花花的海鸥头上过,蓝悠悠的江上飞呀飞鱼叉…” 乌坎贝一家五口正在河边欢快的劳作时,几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伙人都是蓝眼睛、高鼻头,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和枯草样浓密的胡须。他们穿着北方鞑靼人的服装,披着兽皮斗篷。 此时,这些人正在把一条大舢舨船停泊在河道的背风处,三个人端起火枪四下警戒,另外几个人拿着一头有个铁坨的绳子偷偷放进江水里 这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乌坎贝好奇的看着这些人,高声喊道:“你们是干嘛的?” 喊声惊动了这些外来者,他们目露凶光,三个端着火枪的人下了船,冲着乌坎贝就冲了过来。 乌坎贝感觉不妙,他对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马上说道:“快回家!”说完,他抱起自己最小的儿子,快步冲向河边的草屋。嘱咐儿子不要乱动后,他就从墙上摘下了自己的那张大弓,抄起几支箭就出了门。 此时那几个不速之客已经冲到了距离他三十步的位置,见到乌坎贝正要张弓瞄准,于是便马上举起火枪射击。 “砰!砰!砰!”枪声惊动了河边的水鸟,呼啦啦一片飞起。乌坎贝只觉胸口像是被人用大锤子砸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扑倒在了地上。昏迷之前,他隐约看到了那三个外来者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冲着自己家就过来了 乌坎贝的妻子尖叫着冲到自己丈夫身边,眼睁睁看着自家用辛勤挣得的财产被强盗们洗劫一空。三个强盗冲进草屋里,翻找着一切能吃的东西。鹿肉干、鲑鱼干,痛饮着乌坎贝妻子酿造的土酒。 到了最后,强盗们将乌坎贝一家积存的鱼油全部泼洒到草屋上,熊熊燃起的大火中,夫妻两人如燕子衔泥般搭建的家园被付之一炬。冲天的大火,映红了滔滔的河水…… 在一片狞笑声中,强盗们用马刀将乌坎贝的三个孩子活活劈死,然后便抛到了遍布鱼群的看丹河水中。 乌坎贝的妻子拼了命的阻拦,但她根本不是身高体壮的强盗的对手。大概是觉得自己戏弄够了,一个强盗狰狞着举起了手里的马刀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赫哲费雅喀人向出事地点跑来,还有几户游猎的鄂伦春人也闻讯赶来。落架的草屋依旧火舌乱蹿,被踩踏的一片泥泞的地上,扔着酒碗、骨头、桦木桶。一汪汪的血水中,留下的只有强盗马靴的印迹。 众人上前将乌坎贝翻过来,发现这个强壮的男人居然还有口气。于是连忙将他抬起,朝姓长家的方向奔去。 视线回到北海镇。上午十点刚过,留在镇内的赵新和刘胜冒雨来到了北海镇西北的一个木栅栏营地内。说起来,这个营地还是他们最早来的时候修建的;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民家庭搬走,这里就闲置了下来。陈青松原本想要将这里改建成停放农机车辆的库房,不过在清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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