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清。不过那个跟他一起来的七品文官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那大人,我煌煌天朝,怎能受贼寇要挟?” 此人名叫吴省兰,今年四十七岁,目前是清廷的翰林院编修。他和他的兄长吴省钦正是和珅的狗腿子。本来是和珅在咸安宫学师傅的二人,在和珅当上军机大臣后,反拜和珅为师,出谋划策。 这次和珅之所以带着吴省兰一起来,就是想帮他谋些功劳,以便升迁。因为和珅自己不便出面,便派了吴省兰过来,作为谈判副使。 那奇泰心里顶烦这些文人了,这个吴省兰在这几天里,动不动就出点歪主意,全被自己给否了。要不是看在和珅的面子,早就一脚给踢开了。 “泉之先生,本官自有道理,咱们办正事要紧。每拖延一天,和中堂那里压力便大了几分。” 七点四十左右,一座让那奇泰十分熟悉的棚子出现在了双方营地的中央位置。那杆奇怪的红底黑白式样的大旗被插在了棚子的左边。 北海镇的士兵在棚子四周围了一圈幕布,以抵挡寒风。清军一看,连忙从营地里也端出几个火盆放在棚内,这样就暖和了许多。 八点刚到,清军营地内一声号炮响起,那奇泰和吴省兰带着五个卫兵和一个笔帖式走了过来。赵新和王远方同样带着瑟尔丹、额鲁、周和尚等五人出了营地。 双方落座之后,赵新笑呵呵的对那奇泰拱手道:“那爷,久违了。这位是我方副使王远方。” 那奇泰这叫一个熬淘,心里问候了赵新全家一百遍啊一百遍!他摆出一副笑脸,拱手道:“赵先生,久违了。这位是我方副使,翰林院编修吴省兰大人。” 翰林!牛啊!赵新和王远方看向吴省兰的目光顿时就有了佩服之色。慢着!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这位吴先生,请问吴省钦跟您什么关系?”赵新也不知道吴省钦字是什么,所以就直接说名字了。古人对直呼人名其实很忌讳,一般都是称呼字。 吴省兰额头青筋直跳,脸上现出愠色,道:“那是本官兄长。” “哦,哦!”赵新露出恍然之色,心说原来是你小子!怪不得一个七品小官能做谈判副使呢。 那奇泰清了清嗓子道:“赵先生,客套话就免了。咱们直接入正题吧。” “OK,我没意见。” 吴省兰愣了一下,心说这“OK”是什么意思? 此时那奇泰沉吟道:“如此,本官便说了。赵先生之前让人带给本官的信,本官看了。我方的条件是,白银十万两。” 赵新伸出食指摆了摆,摇头道:“那爷,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们这样就不对了,你觉得我缺银子吗?”说完,赵新便从外衣兜里掏出了两根银条,“当啷”一下就扔在了桌子上。 那奇泰和吴省兰拿眼一看,原来是两根食指长的银条,被打磨的极为光亮,连人影都能映射出来;让人一看就爱不释手,直想收入怀中。 “这两根银条就算是见面礼。二位可以拿回去打个首饰什么的,给孩子当个玩意儿。”赵新一脸微笑,目光犀利的看着对面两人。 吴省兰一拍桌子,怒道:“赵先生这是何意?贿赂我等?” “吴先生,你们兄弟俩投靠和珅,不就是为的官位和这个么。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你!你!”吴省兰猛然被赵新戳破了心底的秘密,顿时涨红了脸,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唉!你看我就不搭腔。领教过赵新手段的那奇泰心里长叹一声,转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吴大人,不要做意气之争。”他转头看向赵新,问道:“赵先生,既然是谈判,自然有来有往。尔等对本官提出的条件不满意,那就把你们的条件说出来。” “把我就直说了,那爷您看啊。”赵新双手十指合拢,放在桌面上,缓缓道:“上次宁古塔那八千......” “王八蛋啊!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是要往我心头捅刀子啊!”那奇泰差点破口大骂,他铁青着脸,打断道:“赵先生,咱们是在说放还朝廷将士的事情,不要东拉西扯!” “好吧!我方的条件是,所有士兵,每人黄金一两;领催,黄金五两;协领十两,副都统五十两。至于那两位嘛,黄金五万两一个。” “你,你这是讹诈!”吴省兰“啪”的一拍桌子,起身喝到。 “吴先生,好好说话。我这怎么能算讹诈呢?我这是绑票!你们的那些将官士兵都是我的肉票儿!” “噗!”吴省兰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差点喷出去。他很难相信,就是对面这个跟北京城地痞一样的家伙,居然能打败朝廷的大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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