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假使能立国自强,不过分贪淫的话,也能混个偏安,未必不比当年的宋高宗差。至于隆武、永历则是遁迹福建、云南,苟延残喘,再也不能算是一个国家,最多也就和南宋最后流离海岛的二王类似。当福王兵败被抓,前明正统就没了;而随着永历之死,则前明遗绪已失。 作为“盛世”之下的君主,乾隆对于“华夷论”的这番见解在这十几年来已经深入人心,天下的读书人也不会再将明亡与满清的正统性进行对立,由此进一步确认了满清统治的合理性。从这一点上来说,乾隆做的比康熙和雍正都强。 颙琰已经明白了乾隆的意思。那就是前明的正统性早就丧失的一干二净;即便赵新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是赵王后人,就算他举出前明旗号,天下的读书人也不会跟从的。而得不到读书人的支持,老百姓也不会跟随的。 乾隆其实也是无奈,祖宗龙兴之地,那是半分也不能让的。可是如今打又打不过,只能先从大义上站稳脚,然后再徐徐图之。 “起来吧。” “儿臣谢父皇。” “对那个赵新,你怎么看?” “依儿臣所见,此人行事颇为怪异。那双城子一带俱是蛮荒,他养活手下那许多人,不说跟朝廷索要粮草,却只贪图用我军将士交换黄金宝货。他到底想干嘛?这事儿儿臣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乾隆沉声道:“朕自御极以来,敬惟祖宗开创艰难,夙夜孜孜。白山黑水,乃系显祖发祥之地,断不能尺寸有失!他想要五年休养生息,朕却偏偏不能给他五年!否则贼势一大,恐难再制。似此等狡焉思逞之徒,跳梁小丑,断不容轻赦,必发大兵歼戮剿除!彼虽火器精锐,但我天朝兵威不容亵渎!” 颙琰道:“父皇洞鉴万里,圣明烛照。赵逆眼下不过是倚恃路途遥远,北地苦寒,才敢聚众抗衡。当年父皇命兆惠征讨伊犁等处回城,道路险远甚之万倍,大军一到,也是俱经剿灭。儿臣的意思是,先等被俘将士回来,详细查清战场经过再行制订对策。到时大军一出,断不能让其稍延残喘。” 乾隆最后颇为肉疼的说道:“那就先这么办吧。这笔款子不要从户部走,由内务府那边出。不过此事要严加保密,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是。父皇放心,这事儿臣会安排的滴水不漏。父皇,儿臣想请示关于阿桂如何处分?” 乾隆道:“军机处什么意见?” 颙琰道:“降二等候,摘双眼花翎,剥黄马褂,回京后交部议处。” 乾隆想了想道:“阿桂明年也该七十了。唉!交部议处就算了,回京后让他去河南督查河工吧。” “儿臣遵旨。” 按说遭受了这种奇耻大辱,是必须要向祖先请罪的。不过乾隆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只是让颙琰于次日代替自己去了奉先殿行礼告祭。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紫禁城也不例外。到了晚间,北京城内的一些旗人就已经听到了风声。 黄昏时分,虎坊桥东面的胭脂胡同里,七八个唱戏的小男孩被冻得吸喽吸喽的流鼻涕,排着队穿着破棉袄,朝着胡同里的一间挂着戏牌的堂子走了过去。从这里再往北走,就是后世着名的八大胡同了。 满清这个朝代很奇怪,禁宿娼而不禁狎优伶。官员如果嫖娼要杖一百,关三个月然后罢官。于是八大胡同便有了很多挂戏班招牌,却实为男优坐堂招客的“相公堂子”。 这家相公堂子的大门里挂有一盏角灯,此时灯内绛蜡高燃,犹如金乌西坠一般,很是特别;路过的人只要一看必然心知肚明。 三进院内的一处包间内,一个十三四岁的男优正在胡琴和月琴的伴奏下咿咿呀呀的唱着。酒席上,几个旗人正一边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唉!”席间一人长叹一声,将杯子重重的敦在八仙桌上。 “老富,大家出来找乐子,你这叹哪门子的气啊?” “我是担心我大哥,跟着福大帅去了北边,没想到......唉,大嫂成天躲在房里抹泪。”他这话一出口,其他几人也抱怨了起来,各自说着家里的情况,同时抱怨着福康安。 “富察家的那位真是眼高手低,被一群小毛贼打的丢盔卸甲。” “就是,依我说,就不该去搞什么劳什子的谈判!” “别,还是先让人回来再说其他的。” 几人议论了一会儿,其中一人对坐在主位上摇头晃脑听戏的那位道:“敏爷,您怎么不说话?” 坐在首位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已经喝的有些大,看在座几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心中那点儿秘密再也藏不下。于是嘿嘿一笑道:“说什么?这事儿,过些日子你们就知道了。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最迟明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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