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璇和赵新吃饭的时候就提了沈仲才的事,赵新听了忍不住就哈哈笑了两下,随即就捂上了腮帮子。后槽牙还肿着呢,暂时别笑了。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明天我见见他。” 吃过饭,两人喝茶聊天时,沈璇又问起了中午的那个问题。 “那个王姑娘,你是怎么打算呢?” 赵新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其实她......她有病,很可能活不长。” “啊?什么病?”沈璇一愣,心说你竟然连她有病都知道!你们俩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想到这里,不禁面色一沉,小脸一扭气哼哼的。 赵新一看沈璇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于是便开始编上了。 “你知道王姑娘为什么一直跟着她爹到处游历?” 沈璇不搭话,心说我哪知道。 “他们父女一直在到处求医问药。那个王贞仪打小就有病,听他爹说,恐怕很难活过三十岁。” 沈璇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道:“原来如此,是我多心了。” 趁着对方不注意,赵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沈璇的三表哥叫沈仲才,读过几年书,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后来去了沈敬丹的铺子做伙计,几年之后升到账房,打的一手好算盘。要不是因为沈仲才跟沈敬丹这一房走的太近,沈敬丹也不会叫他来北海镇。 可自打沈仲才知道沈家攀附上了赵新,就想着自己发达的时候要到了。他原以为赵新会重用沈家子弟,可谁知来了北海镇几个月,赵新只让他们去了镇公所做办事员,屁大的权力也没有。 其实赵新也没犯坏,因为外人要想适应北海镇的体制,必须从办事员做起;要么就去当兵。赵新跟沈敬丹说的很明确,沈家子弟要是能干我也不压着,不能干的也别指望鸡犬升天,他不惯这毛病。 话虽这么说,可站在古人的立场,你不用重用自家亲戚,难道还重用外人不成?沈璇也概不例外,所以即便很不喜欢帮人说和,可还是跟赵新提了。 第二天上午,赵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沈仲才。沈家人长的都不难看,沈仲才看着也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赵新没那么多闲工夫绕弯子,他开门见山就道:“你想求官?行,我出两个题,能答对,我就让你当个镇长。” 沈仲才以为自己能当富尔丹城的镇长,心中狂喜,拱手行礼道:“请大人出题。” “假如你被困在了一个荒岛上,救援的船需要四天后才能抵达。可你得了一种特殊的病,需要每天吃甲、乙两种药各一丸才能活下来。幸运的是,你手头正好有甲乙两种药各四剂,可是他们都混杂在一起了,两种药的大小、味道、颜色、外观都一个样,肉眼很难分辨出来,你怎么办?” 赵新说完指着桌子上的时钟,对沈仲才补充道:“限时一分钟,说不出就算没回答。” “我,我......”沈仲才心说这特么都什么烂七八糟的,难道不该考校我打算盘,四柱清册吗?他看着赵新桌子上的时钟,纠结了半天,眼看还有最后十秒,于是心一横道:“我把药丸都研磨开,混在一起,均分成四份。要是第一天没事......” 赵新抬手道:“停。我再说下一个。” 沈仲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说我到底答对没有啊? “本月上旬我去了趟城南的大市场。先是去理了个发花了两毛钱,然后又听了场评书花了一块,还在市场上买了半斤松子,又去布店扯了二尺布,最后去储蓄所存了50块银币。” 沈仲才一边听,他藏在桌子下的手指不停的拨弄着,他在努力记下赵新说的那些数字。沈仲才心说这回应该是算账题了,肯定能答出来。 赵新微微一笑,继续道:“理发店每月初一、初八,逢六天一休息;储蓄所从初一开始,逢五休息两天;市场每旬只在初一、初三、初六、初八、初十开张,布店逢六一休息。请问我初几去的大市场?同样限时一分钟。” “辣块你妈妈!”沈仲才眼前一黑,隐藏在桌子下的手指顿时抽筋抽成了鸡爪状,扬州土话差点破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 中午沈璇过来,当听了上午面试的事,趴在床上笑的肚子都疼了,她一边哎呦哎呦的揉着肚子,起身对赵新道:“你这人也太坏了,怎么想出这么古怪的题目捉弄他?” 赵新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我这可不是捉弄他,这是逻辑推理,考的是应变分析能力。想在北海镇靠的不是八股文章,也不是吃拿卡要。人品首先要可靠,其次能独立应对问题。他想当官,连点基本的分析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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