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时被胥吏盘剥则是另外一回事。 等一众士兵七嘴八舌的说完,赵新这才道:“这里是八成租子要交官府。” “我的个娘来!”一众士兵都被吓了一跳,心说这要是带清的地主敢收这么重的租子,早就宰他娘的了。 只听赵新又道:“你们在老家活不下去了还能出来逃荒,沿路还有人施粥。可这里的农民连逃都逃不了,只能熬着,他们自己种的大米一年都吃不上几口。” 队伍里再没人说话。 这年月东亚各国的底层百姓还没有民族主义情绪,而且农民的苦都是感同身受。行进队伍中听到赵新所说的那些士兵都在暗暗咬牙,非得把这个萨摩藩狠狠收拾一顿不可,总得让穷人能透口气活下去啊! 从佐多麓到小根占只有一条穿行在山林间的蜿蜒小道,几千人的队伍被拉出了好几里长,几十里的山路走了三天,先头部队才抵达了小根占的外围。 小根占的据点依然是背山面水,因为这里的地头仮屋靠近雄川北岸的浜马场,所以也被称为“浜之仮屋”。 当仙台藩的先头部队出现在雄川对岸时,小根占内的藩士立刻开始备战,他们一边将渡船驶往北岸的码头,同时将老人、女人和孩子都被转移到东边山下的诹访神社里躲避。 有了北海军的大炮作为依仗,骑在马上的仙台藩武士大摇大摆的在雄川西岸耀武扬威,等到足轻队赶到时,这才开始四处伐木,准备打造浮桥。 黄昏时分,北海军和仙台军在雄川西边的山脚下扎营。仙台军砍了半天木头,又觉得有北海军保障,便只是用砍伐的木桩围了一个小营地。而北海军依旧是规规矩矩的修建营地工事,清理射界。同时在雄川的岸边点起了十几处篝火用以警戒。 入夜时分,几条小船载着小根占的武士们悄悄渡河,准备对北海军发动夜袭。谁知他们的船刚到河中心,便遭到了北海军几挺机枪的猛烈射击。十几名身穿铠甲的武士和足轻根本无处躲藏,连箭都来不及射便纷纷掉落水中。其他船上的偷袭者无望的向着对岸抛射了几箭,这才趁着漆黑的夜色逃回了小根占。 到了第二天天亮,仙台军继续打造浮桥,北海军则按照既定程序准备展开炮击。也就是有赵新跟着,否则带着大批炮弹还真不好赶路。 上午11点,炮兵连确定好方位坐标,十八门迫击炮冲着在对岸若宫神社前列队的萨摩武士和浜之仮屋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轰炸。正在准备迎战的萨摩武士和丁壮全被炸懵了,看着眼前的场面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仙台军搭好浮桥,足轻队、铁炮队和弓箭队一股脑的杀向对岸时,等待那些萨摩武士的就只有屠杀。 “瞄准~~射击!” “砰砰砰......!!!” “举弓~~射击!” 若宫神社前白烟弥漫,几十个自知逃不掉的萨摩武士迎面撞上了仙台藩的铁炮队,他们大喊着持枪冲着铁炮队杀了过来,迎接他们的只有炽热的铁弹和如林的箭雨。 那座浜之仮屋已经被彻底炸毁,坍塌的石墙和砖瓦下露出的肢体,显示着之前这里曾聚集了不少武士,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看见就一命呜呼。 活下来的战马惊恐的在街巷中奔跑嘶鸣,十几个仙台藩的足轻则不管不顾的冲过去牵马。这可是战利品啊,谁抢到归谁! 等到仙台藩的几个武士头目带着手下一路冲到雄川东岸的诹访神社时,面对他们的则是满院子的女人、孩子和老人。也许是这场仗打的太过轻松顺利,为首的武士头领没有让手下进行杀戮,他们只是让老人和女人放下武器,又做了一番搜查后,便驱赶着这些人回到了小根占町内。 女人们哭喊着在瓦砾中寻找自己的亲人,抱着尸体放声大哭,而一众仙台藩士兵则站在街巷上默默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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