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准备,具体什么时候他们都不知道。”瑟尔丹继续道:“还有件事,就是去年在德楞恩,他和那个协领阿克敦之间的事。” 这事赵新去年听瑟尔丹提过一句,也没当回事就抛在脑后了。现在说起来,他想了想问道:“什么事?” “那个满清官员给了他一份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水文图。” “图呢?” “艾莫日根说已经带回雅克萨交给罗刹军官了。” “那图上都有什么?” “江里的浅滩,各处水深,还有行船里程......” “王八蛋!”赵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现在恨不得弄死那个阿克敦。 瑟尔丹还从没见过赵新发脾气,不由唯唯道:“大人,那两人怎么处理?” “让片山继续审,死活不论,要是三天后还不死,那就拖出去枪毙!” ...... 瑟尔丹离开后,赵新让陈继山守在办公室门口,今天谁来也不见。之后赵新才点上一支烟,开始陷入沉思。 战争,其实跟其他事情一样,也是先要搞清“五个W”。 Why?Where?Who?Which?When? 赵新看过一些资料,他知道在另一时空的十八世纪,沙俄虽然制订过入侵中国的计划,但一直没有实施。会不会这次的行动也只是试探呢?如果不是,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那个老女人改了主意? “难道是因为自己?” 赵新似乎明白了一些,富尔丹城一战已经两年了,假如是因为北海镇两破清军的消息传到了沙俄那边,很难说不会刺激老女人的野心;再加上他们早有准备,入侵或许是真的要来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沙俄会从哪来? 特林石矶(庙街)么?如果是从东边来,那么一定是从鄂霍茨克坐船南下,从黑龙江入海口进来。可问题是鄂霍次克的大型风帆船全都被北海军搞掉了,现在鲸鱼湾里停着的那五条风帆船可都是沙俄送上门的。 “假如从西边来呢?”赵新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他起身走到书架前,翻出一份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的地图,目光扫向左上,最后落在了雅克萨城的位置。 接下来第三、第四个问题其实可以算一个,出兵规模,领兵的将领。 这个尼玛真没法猜! 最后一个就是时间。考虑到黑龙江基本上要到四、五月才能解封,冰凌完全化开,沙俄要真动手的话,也只能是那个时间。 头疼啊!赵新看着地图上那数千公里蜿蜒的河道,直嘬牙花子。 如果沙俄真是从西边过来,那么北海军的调动路线就是从富尔丹城北上到兴凯湖,然后从兴凯湖顺乌苏里江一路向北到伯力;再从伯力向西,溯黑龙江入送花江口,上行至雅克萨。 这样一来,北海军势必要和三姓副都统衙门、黑龙江将军府大打出手,沿河要攻占伯力、依兰哈拉、瑷珲城、黑龙江城,搞不好还得分兵把齐齐哈尔城也得打下来。 这尼玛整个战略方向全都要变! 而且一旦北海军向北出击,宁古塔和珲春方面的清军肯定会得到消息。庆桂可不是傻子,这家伙在吉林乌拉一呆就是两年,不动声色的调兵遣将、修筑城池,他必定会趁机进攻富尔丹城。 苦叶岛、南九州、仙台藩、北海镇、富尔丹城,北海军眼下共七个团外加两个骑兵连和一个青叶营,要是北上打沙俄,南北纵横几千公里,光是后勤补给就能把所有人都折腾死。 自己跟着上?跟沈璇的婚事怎么办?沈姑娘今年都十九了,再拖就成这个时代的老姑娘了,会被人笑话死的。 最麻烦的是整条行军路线全要依托水道,这特么可要了命了! 赵新没敢大张旗鼓的召集人商议,现在刘胜、王远方两人都不在,他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人。 到了晚上,他连陪沈璇吃饭都顾不上,直接去找于德利,拉着他一起去了陈青松家。 两个一头雾水的中年老男人被赵新拉到一起,看着赵新的神色,心知这特么肯定不是要斗地主啊。等听完赵新所说的情况,顿时变得面色凝重起来。 于德利首先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们的出现,所以会导致沙俄提前南下入侵?” “就这意思。” 陈青松愁眉不展道:“要真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我们今年所有的发展计划都要跟着变。” 赵新道:“问题是我现在根本猜不出他们到底会从哪个方向进攻。” 于德利道:“你把那封信给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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