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个阴天,深邃的天空上乌云密布,似乎下一刻就要响起沉闷的雷声。春汛的江水缓缓的流淌着,不过往日祥和安宁的水面却因为几十条沙俄战船的存在而显得格外刺眼。 10点15分,沙俄军队还是按照以往的节奏,以每15分钟的间隔为频次,陆续调动部队向瑷珲旧城而来。 这一次沙俄军队排成了一条长长的纵队行进在前往瑷珲旧城的路上,为了保证左翼的安全,什韦林上校带领二团紧贴着黑龙江的江岸行进,他们一路焚烧路边的所有房屋,同时沙俄船队也派船随行保护。 这一次博加耶夫斯基认为自己是幸运的,昨晚找牧师的祈祷发挥了作用。直到他们越过清军的第一道防线,连一声枪炮响都没听到。 沙俄军队在进入瑷珲旧城后,随即放火焚烧城内所有房屋,浓烈的烟柱和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阴沉的天空,黑色的烟柱在整座旧城上空飘荡。 中午12点,博加耶夫斯基的一团抵达到清军第二道防线附近,战斗纵队的两个炮兵连也同时抵达。当他们忙着布设火炮阵地的时候,清军埋伏在一百米外树林里的五十名鸟枪手发动偷袭,打了两轮齐射后,便开始向第二道防线撤退;紧接着,从第二条防线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炮轰声。 由于清军的火炮手事先做了测量,所以这些轻者四两、重者三斤的铁弹纷纷落在了炮兵连跟前,不过因为清军火炮装弹太慢的缘故,俄军炮兵只在第一轮炮击中被打死打伤了七八个人,他们随后就展开了对射,清军阵地上的炮声很快就零落了下来。 赵新从早上就一直等,手下的部队也都在等,西边山上的观察哨和高空中的无人机也一直在盯着沙俄军队的动静。 谷六百人打一万多人,开战前的忍耐和等待实在熬得人心里发慌。 即便是赵新从无人机的画面中看到有些瑷珲旧城的居民宁愿葬身火海也不愿离开家园,他也咬着后槽牙忍着,虽然那画面让他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难以忘记。 中午12点20分,在获悉敌人的后备部队已经抵达瑷珲旧城外,卡伦山下就剩了辎重部队的几百人后,赵新觉得自己等待的时机到了,他随即命令两处炮兵阵地开始攻击! 最先开火的是设在黑龙江城东南方向的高射炮阵地,随着“哒哒哒”犹如巨型打字机般的声音响起,从山丘顶部飞射出十几发红色的曳光炮弹,正在卫护什韦林纵队的一艘沙俄战船瞬间烟火四射,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断在战船周围响起,平静的江面霎时沸腾开来。 戴着钢盔的周和尚一边吹响口中的哨子,手中的突击步枪也率先开火。 “杀光这群王八蛋!一个不留!” 随着周和尚的怒吼,隐藏在山脚下工事里的北海军将子弹不停的射向敌人。骑在马上的什韦林上校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北海军的机枪打的如同筛子,坠马而亡。 没办法,谁让他“花枝招展”的那么显眼呢? 外贝加尔第二火枪团的官兵们看到团长阵亡,顿时大乱。惊慌失措的连长们带领各自的队伍,向着四周胡乱的射击。在他们身后,一条又一条中弹的沙俄战船如同一个个大火把,将宽阔的江面映的通红。 一个连长看到对面山顶上不停的喷射着一道道红色光芒,如同闪电一般,惊呼道:“我的上帝啊!那是什么?!清国人的魔法!” 西边一公里外,正在布置任务的俄军参谋长费舍尔上校听到连续不断爆炸声,脸色大变,他刚要命令手下查明原因,“轰”的一声巨响几乎将他的耳膜撕裂,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十几秒后,巨大的爆炸声便在沙俄后备部队中不断响起。 “中圈套了!”这是费舍尔上校在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念头。 这次赵新的炮击命令不是三发急促射,而是五发。三个炮位上的北海军如同疯魔一般,不停的装弹、射击、再装弹......一分钟不到,就将十五发高爆弹全都打了出去。 随后,炮兵指挥官又接到了修正坐标数据和八发急促射的命令,于是整个俄军后备部队所在区域便陷入了血与火的地狱。爆炸声连续不断,战马嘶鸣。无数人被爆炸的气浪带上空中,然后被飞射的破片打的血肉横飞。 远处的清军第二道防线上,准备据守庙宇、屋舍抵抗的清军被远处的巨大爆炸所惊呆,他们都忘了自己身处战场,纷纷趴在窗户和房顶上观看。每当对面响起一声爆炸,这些清军便大声欢呼。 北面接连不断的爆炸把俄军先头部队给搞懵了,正在南面指挥部队进攻的博加耶夫斯基眼看就要突破清军第二道防线,可身后的巨大爆炸声使他瞬间面色大变。 “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接二连三的爆炸掩盖了北海军向卡伦山方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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