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沙俄军队开始了大撤退,他们丢下了随行的火炮和辎重,疯狂的朝着卡伦山下狂奔。此刻他们想的就是撤入稍达子沟,然后向东抵达江岸登船。 可现在除了在江岸上被打的无法动弹的哥萨克第二火枪团,其他俄军根本看不见江面的情况。 在俄军的左翼,负责包抄堵截的两个连和赫哲猎人们已经突进到卡伦山下,稍事休整后,他们随即对仅有少量武器的俄军辎重部队展开了剿杀。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俄军辎重队一下就被打晕了头;当他们发现去往稍达子沟方向的道路被阻,而且即便是躲在装满粮食包的辎重车后面也无法阻挡四下横飞的弹雨,于是便再也顾不得什么火药车和粮食补给了,转身就顺着山脚朝江岸溃退。巴尔克村的赫哲猎人对这些溃兵穷追不舍,将落在后面的民伕和士兵用激达枪或是弩箭杀死。 此时赵新接到了前方观察哨报告,敌军后备部队撤退速度太快,已经接近卡伦山下。于是他命令三门火炮对撤退的敌军实施拦阻射击;同时,他命令已经冲到卡伦山半山腰的两个连队迅速向西移动,堵住俄军撤往稍达子沟的退路。 黑龙江上的沙俄战船沉的沉,起火的起火,侥幸逃生的二十几条战船此时已经越过江心,向着结雅河的方向撤退。发现这个情况后,赵新命令操作高射炮的两个班跟警卫连迅速下山,并通知周和尚对江岸的俄军发起冲锋。 “你听着,我没有多余的人手看管俘虏!” 周和尚瞬间领会,冲着步话机大声回到道:“是!我明白!” 随着阻击阵地上一声哨音响起,北海军开始冲锋了。一面红底白色五角星的旗帜突然从地面上冒起,对面的哥萨克们也终于看清对面的敌人是谁了。 只见几百米外的山脚下,突然冒出了一群头上顶着草圈树叶,身着花花绿绿军装的家伙,他们手持“火枪”,分成三三两两一组,每组之间相隔30~40俄尺,散开的宽度居然达到了半俄里之多(500米多一点,一俄里是1.0688千米。)像一张大网一样朝已方包了过来。 哥萨克军官们看到敌军居然这样分散冲锋,顿时喜上眉梢。 连个战列线都不排?谁给你们的勇气敢这么瞧不起人?! “哥萨克们,列队!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随着军官的大声命令,各排军官纷纷走到空地上战好,其他哥萨克们也纷纷起身在军官的左侧列成一道道横排。两分钟不到,三个火枪连已经完成列队,中间是连长,两边是举旗的,敲鼓的,左右各是三排火枪兵,每排的排长都站在队伍的最右侧。 这一幕把冲锋的北海军都看愣了,这特么是都不打算活了?准备列队挨枪子? 冲在前面的北海军排长心说我滴个娘来,打了这么些仗,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清军都知道挨炮炸撒腿跑,这帮红毛是中午吃拧了还是被打糊涂了? 事实上在古代,步兵最大的噩梦就是是骑兵的冲锋,不结阵的步兵面对骑兵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北宋末年曾有15个金国骑兵赶着1500名宋军步兵到处跑的案例。 而为了防御骑兵,步兵必须大量装备长矛或长戟。当火枪出现后,便替代弓手与长矛手混编。后来经过莫里斯和古斯塔夫的改革,方阵越来越扁,火枪手的比例越来越大。一百年前法国人发明了套筒刺刀,于是长矛手被彻底淘汰。方阵被压扁为3排,甚至1排,成就了典型的线列步兵战术。 那有人说燧发枪时代能不能用散兵进攻呢?只要士兵打的准,哪怕是两枪打死一个,对面的线列步兵不就完蛋了么?(事实上很多穿越者都是这么干的。) 送你一个字,别梦了! 讲个故事吧。话说拿破仑远征俄国的后期,俄国第三西方军团的第9、18步兵师奉命在别列津纳河西岸阻击撤退的法军,负责指挥的是军团参谋长伊万·瓦西里耶维奇·萨巴涅耶夫中将,这位老兄在俄军中享有“散兵战专家”的盛誉。 萨巴涅耶夫中将让手下那群在巴尔干半岛和高加索山地久经沙场的老兵们充分发挥其散兵战经验,给正在渡河撤退的法国第二军造成了相当杀伤。这一仗哪怕让瑞士神射手过来都无法像俄国人这么凶残--4个瑞士团战前总共有1300人,战后被打的只剩了300人;其中瑞士第2步兵团损失最为惨重,最后只活下来2名军官和12名士兵。 似乎很牛叉是不是?可随后法军就给这位“专家”上了一课。法军奈伊元帅抓住了俄军队形松散的良机,果断指挥第4、7、14胸甲骑兵团共400人和第2、7、15波兰枪骑兵团约700人,冒着不利地形展开猛烈冲击。最后在法军第二军步兵军的协助下,一千多名法军骑兵击溃了整整两个俄军步兵师,不仅抓获600余名战俘,还消除了俄军对法军侧翼的威胁,狂追了将近四公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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