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有最后一件事了,这回谁去赎人? 从宁古塔传出的线报说,北海军这次又俘虏了一万五千多人,整个宁古塔大营都改俘虏营了。虽说这回被俘的京营兵将没有上回那么多,可毕竟北京城好多家旗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满朝文武谁也不敢说不赎,毕竟上次朝廷就捏着鼻子做了,这回谁要是敢说不管,全北京城的旗人能合起伙来把他家房顶掀了! 众人这时又把目光转向精明强干的和大人......别想了,和大人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领班军机大臣,皇上压根儿离不开他。 问题是赵新现在凶名在外,据说在谈判桌上还十分的胡搅蛮缠。思来想去,有一个人进入了乾隆的视野。 这位自打前年和珅升任领班军机大臣,就开始施展“乌龟神功”往后缩。大事没有,小错不断,官声也渐渐不及从前,并多次受到乾隆的责备。去年又因为漏泄与乾隆关于嵇璜、曹文埴的谈话内容而受到申饬,被罢免了协办大学士。 你不是想往后躲么?朕偏偏不让你当缩头乌龟。 于是,玉牒馆副总裁、监管国子监事务,今年六十八岁的刘墉将要北上担当谈判正使的消息,就被有心人传了出来。北京城内的旗人一听是这位,连请托的心思都没了,那咱们就等着吧。 而刘墉自从听说皇帝要派自己去吉林跟赵逆谈判,除了每日去玉牒馆和国子监转一圈,回家就是大门紧闭,来客一概不见。 事实上刘墉自打乾隆四十七年迁工部尚书,并担任上书房总师傅的时候,他就看出和珅炙手可热,必将左右朝堂。一开始他还是委蛇其间,到后来越来越难以容忍。 刘墉比别人看的早,看的明白,他知道和珅敛财的手段,也知道这人善于理财,而且还颇有才学;只要乾隆信任,和珅就不会倒。以刘墉的性格,如果在朝堂继续这么勤勤恳恳的干下去,一个大学士肯定跑不掉,到时要不然投靠和珅,否则势必会产生冲突。与其这样,那不如韬光养晦,静待时日。 事实上自从曹锡宝告状那件事之后,刘墉已经察觉到和珅正在找机会对自己下手,火烧眉毛了。 可问题是他爹是刘统勋,父子两代人世受皇恩,深得信任。若是想找机会犯错,而且还是得让乾隆嫉恨的小错可没那么容易。于是他等啊等,在去年终于等到了。 谷去年乾隆从热河回来,曾和一众军机大臣说起文渊阁大学士嵇璜年岁已高,若是向自己提出高老还乡,不忍不从。接着又说户部尚书曹文埴家里老母仍在,要是请求回籍养亲,也是不忍不从。乾隆当时说完了,在场的几位大臣纷纷顺着皇帝的意思表达了惋惜之意。 过了几天,乾隆又召见了刘墉,君臣相得,于是也提及了同样的话。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刘墉当时听完心里嘭嘭直跳,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向来满清朝廷的大学士出缺,一般都是按资历排班,由协办大学士补授。刘墉在各部尚书中属于资历较深的,他从乾隆四十六年起就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如果嵇璜告老还乡,文渊阁大学士十有八九是他的。 而作为父子两代为满清皇帝效力的“汉人楷模”,刘墉早就窥视到了几分乾隆的性格,那就是小心眼! 于是刘墉在和乾隆谈过话出宫的时候,在懋勤殿外面“正好”碰上了嵇璜,而且福长安也在场,于是他就拉着嵇璜“顺嘴”跟对方提了两句。 “拙修公啊,皇上真是待您不薄啊,叫我们这些人实在羡慕......布拉布拉” 事实上,刘墉知道嵇璜跟曹文埴的关系好,两人时常会讨论切磋戏曲书画之类,爱好相同。于是到了第二天,不愿与和珅为伍的曹文埴递牌子觐见时,当场提出回家告养老母。 原本乾隆只是有些诧异,并没有多想;可经过在一旁的和珅提醒,乾隆这才悚然惊醒,怎么朕昨天刚跟刘墉说了曹文埴的事,今天他就要告养呢? 于是乾隆先召集那天在场的各位军机大臣询问,所有人都说没有跟嵇璜或是曹文埴说过。皇上跟亲近大臣的随意谈话随意外传,还想不想当官了?!乾隆说我就跟你们和刘墉提过这事,不是你们说的还能有别人? 福长安这时才响起昨天在懋勤殿外那档子事,于是他告诉乾隆,这肯定是刘墉说的。 乾隆一听就气坏了,说所谓君臣之间,原本应如家人父子,刘墉是刘统勋的儿子,朕这才不把他当外人。内廷行走之人,最忌讳将皇帝的话讲给不该听的人。刘墉这么干,不过是想让嵇璜告老还乡,他就能补授文渊阁大学士。刘墉是不是老糊涂了?像他这种言语不谨之人,还想当大学士?呸! 于是很快,大学士由兵部尚书王杰补授,刘墉的协办大学士被罢免,只留了个玉牒馆副总裁监管国子监事务,彻底靠边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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