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驻扎在额穆尔卡伦的俄军部队接到了前方巡逻队的报告。 发现一支“清国”的小股部队部队,规模不到五十人,被巡逻队及时发现,堵在了离此二十里远的山脚下。目前双方正在进行激战,敌人火力很猛,急需增援。 额穆尔卡伦的位置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里的地势对古城岛是居高临下。实际上雅克萨这一带的地形是从北到南,逐层升高。俄军占据了额穆尔卡伦,就可以通过架设在这里的大炮扼制从古城岛南面发起攻击的船队。一旦额穆尔卡伦失守,俄军还可以通过江面上搭设的浮桥退到古城岛上。 本地的驻防部队包括了两个猎兵营、一个骑兵营和五门火炮,驻防长官名叫利斯特尼茨基中校。 利斯特尼茨基接到前方巡逻队的求援后,推测这一定是“清国人”的侦察部队,经过短暂的考虑,他决定派出三个连彻底消灭那支“清军”,以此提升部队的士气。当然,要是能抓几个俘虏回来,那就更好了。 中校发出了命令,那些刚起床还没吃早饭的哥萨克们便在军士长的大嗓门下开始集合。 “所有人带上干粮!记住多拿几枚炸弹!” “出什么事了?长官?” “清国人来了,咱们去打它一下。” “好吧。”已经立正站好的年轻哥萨克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胸口,叫道:“我的符文和十字架忘了带了,我得回帐篷拿一下。” “该死的小子,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每次都要丢三落四。” 所谓的符文,就是哥萨克们出征时携带的护身符,这玩意从冷兵器时代就有了,像什么避枪咒、避战咒、冲锋陷阵咒;喜欢哪个就抄哪个,全看个人喜好。 不过自从俄军部队在桂古达尔城以北开始和北海军不断交战,现在哥萨克们最喜欢抄的就是“避枪咒”。他们都是将抄好的咒文藏在贴身衬衣里面。系在十字架链上,放在亲人给的保佑平安的圣物上,或是系在包着故乡泥土的小包上。虽然死神并不会饶过那些带着咒文的人,但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强。 “大慈大悲的圣徒米科拉,保佑我们战无不胜......” 八月份的早晨有些闷热,此时天空阴云密布,遮住了太阳。两个连的骑马步兵率先出发,而骑兵已经将沿着河岸的开阔地出发了。 哥萨克们骑在马上,排成纵队行军队形在林中前进,队列前方的鼓手敲着沉闷的鼓点,用以指引部队的行动。 “嗒啦~嗒啦~嗒啦咚嗒啦咚~” 额穆尔的俄军出发半个小时后,一名接到消息的俄军上校在敲门后走进了位于雅克萨城堡内的一所房间。屋内除了一个侍从副官外,只有一个头发灰白,近乎花甲之年的老人。看到上校进来,老人语气随和的问道:“亲爱的瓦西里耶维奇,你这么急匆匆的敲门,有什么急事吗?” 这是一个脊背微驼、腿有点瘸、个头矮小的老人,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鼻子也不够端正,高高耸起的眉毛下眨着一双蓝色的眼睛;脑后疏落的头发梳成了一条小辫子,并扎着银灰色的丝带。与这个时代其他欧洲高级将领不同的是,他没有涂脂抹粉。 老人身上穿着的黑色华丽的军装十分合体,熨烫平整。无论是他胸口上的那枚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宝石星章,亦或是腰间的那把御赐镶宝石长剑,还是斜肩而挎的“圣安德烈·佩尔沃兹万内”高级绶带,无一不表明了此人正是沙俄东征清国的陆军统帅,苏沃洛夫上将。 这是一个纯粹而严于律己的军人,相较于去克里米亚当一个挂名将军,甚至连一个班也指挥不动的尴尬局面,苏沃洛夫宁愿让波将金去出风头对付土耳其人,自己来东方指挥对清国的攻势。 “上将,我们在额穆尔营地以南十五俄里巡逻的部队发现了敌人的侦察队!由于对方火力太猛,利斯特尼茨基中校已经命令两个连去予以支援。” “唔。”苏沃洛夫示意上校将巡逻队发生交火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出来,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笑着道:“敌人的火力凶猛,只有快速进攻才有成功的希望。我军数量越多将会使他们疲于应付,防守混乱,白白浪费弹药。利斯特尼茨基的决定是正确的。” 事实上苏沃洛夫之所以在察觉北海军北上后,命令猎兵部队以小股的形式层层阻击,其目的就是要通过不断的接触和交火来了解自己的敌人。 后世的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是人类交往的一种行为。与其说战争像某种技术比拼,还不如说更像某种贸易行为。 苏沃洛夫正是通过这几十天里的不断“交往”,对北海军这支不同寻常的对手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所谓的战略,其实就是建立在我情、敌情和民情基础上的。如果不了解对手,不认识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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