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见过这样的船。看着无帆无桨、发出轰隆隆声音的拖轮毫不费力的拽着星盘号和罗盘号向鲸鱼湾驶去,两条船上的法国人对东方人的轻慢之心顿时就收敛了不少。 等他们进入鲸鱼湾后,眼珠和下巴更是被惊掉了一地。由粗大原木和钢铁制成的吊机、钢筋水泥的栈桥、三层高的港口管理办公室都把法国人给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拉彼鲁兹伯爵和随船的科学家自然受到了邓飞一行人的欢迎,不过之后等水手们下船的时候,令法国人尴尬的事来了。 当一个法国水手走到了接他们的马车附近时,突然觉得小腹一紧,于是急忙四下张望,发现不远处有根跟圆木一样的灰色柱子。这厮三步两步冲到柱子下,正要掏出家伙准备解决“三急问题”,身后传来了极为尖锐的哨声。 一个戴着红袖箍、身材不高的治安警吐出嘴里的哨子,大声道:“随地大小便,罚款十元!掏钱吧您那!” 扶着水泥电线杆、一脸畅快的水手心想这东方人在说什么?不管了,先等我放完水再说。 “嘿!反了你了,还敢接着尿!”说罢,那治安警掏出手铐,“咔”的一下就铐在水手扶着家伙的那只手腕上。 法国水手大惊失色,于是便大喊了起来:“你干什么?我犯了什么法?” 小个子治安警指着水手身后一个外表被漆成浅蓝色的小房子道:“厕所就在那儿你不去,跑电线杆底下尿,你属狗的?” 吵闹声惊动了正在等待出发的伯爵和邓飞等人。幸亏邓飞的法语还不错,于是等伯爵一行人了解到事情原委,无不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几名随行的科学家还亲自去公厕体验了一把,出来后直竖大拇指赞叹,说北海镇实在是太文明太先进了。 其他人一听,于是就排着队都体验了一把。 之所以会这样,就得说说十八世纪法国的公厕了。事实上这个时代的欧洲别说公厕了,就是私厕也没多少人家能拥有。 那座著名的凡尔赛宫根本就没有公厕,朝臣们只好在楼梯上或走廊里解决问题,一般花瓶或壁炉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最佳选择。话说凡尔赛宫的女眷想方便的时候,会打一句暗语“我去采点花”,然后走到花园里去解决。反正人家有很大的裙撑和裙摆做遮挡,不会暴露。 宫里人多,屎尿屁自然也多,花瓶里花园里装不下了怎么办?王室的做法很简单!凡尔赛宫臭了,去卢浮宫住,卢浮宫臭了,去枫丹白露住,枫丹白露臭了,那边凡尔赛宫已经打扫干净了,再搬回来住。 所以别羡慕什么洛可可了,华丽、纤细和轻快风格的宫廷陈设背后,充满了屎尿屁的陷阱,“地雷”无处不在。 而平头百姓的“私厕”就是自己家的厕桶,嗯嗯之后直接拎着桶子往窗户外面倒。甚至连路易十四微服私访的时候就被兜头倒了一泡童子尿。这个往窗户外泼屎尿的习惯持续了好些年,直到路易十六上台的时候忍无可忍,才颁布了禁令。可惜收效甚微,于是国王也退一步,说允许倒,但是你要先喊三声“注意水”(Gareàl''''eau),确定了楼下没有人,才可以倒。 渐渐地老百姓们也不再往窗户外倒了,因为他们发现可以往郊外倒,还可以往塞纳河里倒。 本时空巴黎的大街上正是粪水横流,连塞纳河都臭气熏天。粑粑在巴黎的郊外堆起了一个高地,踩着粪堆就可以爬上巴黎的城墙,国王只好把巴黎的城墙加高。 直到十九世纪中期,糟糕的城市卫生状况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霍乱,时任的拿破仑三世这才决定兴建巴黎的下水道系统。 所以你懂得法国人为什么会这么惊讶了,他们走遍全世界也没见过北海镇这样的公共卫生设施。 之后邓飞替那名水手付了10元的罚款,法国人这才登上马车,被带到了港口旁边鲸鱼镇的旅社入住。结果等法国人一进旅馆房间,看到屋内的陈设后,顿时又是一番大呼小叫。 拉彼鲁兹伯爵心中无比震惊,没想到赛里斯人已经如此发达,连淋浴和马桶都接到了房间里。 邓飞之所以没把他们带去北海镇安顿,倒不是怕泄露什么机密,而是这帮人实在太臭了!连那位拉彼鲁兹伯爵都已经半年多没洗过澡了,而且他下船时还喷了不少香水,差点就把跟他握手的邓飞给熏一跟头! 邓飞在鲸鱼镇忙着接待臭烘烘的法国人,于德利则在北海镇接待着李朝使者。 李朝这次来的使者团规模远比上次庞大,一共有二十多人;除了上次来的李尚义、李斗焕和孔孝源外,带队的则是一位名叫蔡济恭的文臣。 这位蔡济恭今年六十八岁,出身南人世家,如今已经是李朝南人党的领袖。 八年前,李朝的权臣洪国荣倒台后,由于朝中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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