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热腾腾的棒子面粥,一边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现在宿营的地方离伊对城旧址还有四里多地,不过作为第一批到此的定居者,苏充阿他们的劳役要先从这里开始。 宿营地的位置民政部已经先期派人考察过了,选在离海岸仅有一里之遥的一处空地上,面积差不多有三个足球场大小,周围已经用一米多高的木杆做了标记。 这些清军俘虏们前几个月一直在修筑从宁古塔到富尔丹城的道路,所以对如何使用北海镇生产的各类工具已经十分熟悉。五百人的队伍被分成十队,每一队由一个班的北海军看押。 苏充阿这队人的工作是去伊对河下游伐木,等一行人扛着工具走到这里后,他先用铁锨挖了一锹土,俯下身抓了一把在手里搓了两下。浅棕色的土壤抓在手里又黏又滑,还有不少碎石。 身旁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凑了过来,抓起一把土看了看道:“这地太差,种庄稼怕是不成。” 苏充阿好奇的问道:“种过地?” 谷那汉子道:“怎么没种过,我家是辽阳的,出缺当兵前一直跟着我阿玛拾掇庄稼来的。这地要想种粮食,先得排水,然后得深翻,到了第二年才能播种。” 苏充阿没种过地,他家从祖上一直是当兵吃粮,家里那几十亩地都有佃户在料理。 两人一边干活,没事就聊几句打发时间。交谈中苏充阿得知对方叫陈英奇,隶属汉军镶蓝旗。天聪年间,陈英奇祖上因战乱从平壤被掳去了辽阳,从此定居下来;他们这支在满人老姓里叫做“bsp; Ha”,他曾祖父做过陕西永固的副将,身上还袭着个“骑都尉”。 俘虏们这边干活,看押他们的北海军也没闲着。带队的营长让几个枪法好的士兵去林子里打猎,偶尔就能听见一声枪响传过来。到了中午,他们居然打了两头鹿,这让一群俘虏们喜出望外。 民政部对这些俘虏定下的劳役时间是三年,期满后可以留在本地定居,或者在苦叶岛南部分到五十亩耕地。到时候北海军要是打下了整个东北,他们还可以把家人都接过去。有了这么个盼头,俘虏们干活就积极了不少。 对于苦叶岛而言,民政部对这里的开发是有着通盘考虑的。那就是北部以石油和畜牧业为主,南部以种植业为主,中部地区只能是煤炭和林业。 黑石镇这里除了林业和煤炭,压根就没什么农业前景。其主要原因是受伊对河和阿当吉河谷的自然条件所限,两侧又被山岭夹持,可供开垦的区域实在太少。至于往沿海方面发展,就别费那个劲了。 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由于本地土地贫瘠,沙俄在19世纪来这里的农民在开垦土地、建设农庄后,很多人没过几年就离开了。原因再简单不过,庄稼根本种不活,就算是种土豆都不够吃的。 所以黑石镇作为清军俘虏的劳役基地正合适,等他们这些人劳役期满,就会被分到大泊镇以东的平原地区种地或是到北部去养牲口,到时候再掺杂一些关内的流民和岛国的归化民,整个苦叶岛就算占住了。 至于苦叶岛南部,虽然平原地带开阔,但是沼泽也非常多,要想改造成农业区,花费的力气肯定不小。 沼泽地带地要想改为适宜耕种的田地,必须要通过机械开沟、筑埂排水后,促使地温升高,温差变化加大,好气性微生物活动加强;再通过施肥,减少有机质,改变pH值,使土地“脱沼成土”才行。 即便是现代,要想改良一块沼泽地区,使其成为高产的耕地,不夸张的说,至少十年以上。 这根本不是某个现代人大手一挥,一声号令,荒原就能转眼变良田的。 别总说什么土豆和红薯了。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农民,当他们来到一块陌生土地的时候,发现作为主粮的庄稼收成不佳时,他们就会迫切想离开这个地方。而农民如果留不住,农业发展不起来,新兴的移民城镇也很难发展起来。 农业社会里,农民对于主粮的固执心态往往令现代人无法想象。你就是跟他说一千遍土豆亩产千斤也没用,在他从小到大耳闻目染的生活里,那玩意就不是当主粮吃的东西! 即便是欧洲人在早期也是非常抗拒土豆的,一是不熟悉土豆生长方式,二是《圣经》里都没提过它。 也就是欧洲的国家小,食物极为匮乏,领导者通过自己的权力和影响力去改变生活方式相对容易,换了东亚国家你试试? 岛国人直到今天把饺子或者拉面都当成菜下米饭吃,可见大米作为主粮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们的基因里。同理,中国人到今天也没听说谁饿了就想吃土豆或是红薯的,那都是主粮吃腻了偶尔才换换口味的东西,作为主粮的五谷也早就印在了中国人的骨子里。 有了趁手的工具和充足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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