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爷,许麻子那里大都是些流放至此不堪忍受辛苦的犯人,也有旗人的逃奴、无业游民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先头老爷们打跑的官兵。他们那伙人去年也就才几十人,今年一下就多了不少人手。” 千万别以为宁古塔的流放犯大部分都是受冤屈的民人,本地的流放犯大致可分为政治犯、刑事犯、以及伦理道德犯,其中以刑事犯为主。这些原本是罪行重大应死之人,因清廷大赦或是得了其他一线生机,这才改判流放。 按照《大清律》,流放宁古塔的缘由大概有三十多条。这其中包括了流放到南方烟瘴之地逃脱被抓回的、拐卖人口的、冒充在旗的、强盗免死的、贩私盐的、搞秘密教门的、偷漕粮的、造假银子的等等。 这年月敢冒着清廷的严惩来宁古塔盗挖人参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敢于冒着清廷的严苛法律,进山盗挖人参和东珠,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因,他们都会对北海镇在今后的治理构成威胁,必须想办法予以解决。 赵新点点头,今天来恒丰当铺还真来对了,看来这位武掌柜虽然是个开当铺的,可对人参行业竟是十分熟悉。 看来本地的北海驻军还得出动,清剿那些占据山头的盗参团伙,还地方以平安才行。像这个许麻子一伙,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必定会成为北海镇治下的最大不安定因素。 他沉思了半晌,对手下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便说自己还有事要办,先离开一会,说罢便匆匆出了后堂,绕过柜台出门了。 之后赵新则一边喝茶,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问着这两年人参的行情,又问了问城内其他十几家当铺都是什么情况,武振周只得一一作答,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赵新的意图。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刚才告辞离开的民政干部又回来了,一进门就朝赵新点了点头。 赵新这才突然问道:“武掌柜,你这恒丰当铺是那奇泰的产业吧?我们三个来之前,进你铺子的那人是谁?他现在人在哪呢?” 谷三个问题接连抛出,真可谓石破天惊,顿时就把武振周吓得额头直冒虚汗。他瘫坐在椅子上,腿上是半点儿力气也无,正想着怎么解释,就听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即有人厉声道:“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 武振周顿时就慌了,接着就听另外一个人告饶道:“别!别!小的是这家的股东,过来和武掌柜会帐的!” 不是常五又是哪个? 过了片刻,屋门一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常五在两个北海军士兵押着走了进来。 一个士兵对赵新道:“大人,这家伙身上搜出一把匕首。” 武振周这才明白刚才出去那人是去干嘛的了。他知道这下什么都瞒不住了,双手一用力,身子向前一出溜儿,又跪地上了。 赵新虽不愿意人跪,可他这次是故意要拿捏对方,所以也没让武振周起身,而是露出一丝冷笑道:“虽说法无禁止即可行,可是武掌柜,我们对宁古塔实行军管之初,就已经让各家商铺说明股东情况,也言明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合伙的商人。可你倒好,几次上门询问情况,你都说是自家生意,并无于官府中人合作,当我们好骗?” “老爷饶命!”武振周低着头躬身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犹如筛糠。“那大人是让他小妾的兄弟常五代持的股,此人便是。只不过那大人位高权重,小人哪里敢要他老人家的钱,都是小人自愿给的。常五这次来是想把股本折现带回吉林,老爷们来之前,小人正跟他会帐呢。” 赵新问道:“那奇泰要拿走多少钱?” “老爷!小的不是刺客,那刀子是出门在外带着防野兽的。”常五这时已经是魂不附体,哪敢说什么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你是那奇泰的小舅子还是大舅子?” “小人的妹妹是那大人第五房小妾。” “啧啧~~”赵新感叹了一下那奇泰体力可真好,然后才道:“哭什么哭,没人杀你。滚回去告诉那奇泰,别想着临了还得捞一把。要想做生意,直接找我。”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啊?”常五一下就愣住了。 赵新微微一笑道:“你回去告诉那奇泰我的长相,他自然明白怎么回事。滚蛋吧!”说罢,他示意手下把常五带出去放了。 等常五走了,赵新这才对武振周道:“武掌柜,你说你该不该罚?” “该罚,小人认罚。” “你这些日子从收了多少人参?” “两万三千多斤。”武振周心里哀叹一声,心说这下可是赔到姥姥家去了! 好家伙,赵新听了都吓一跳,这要是运进关内,可是近一百万两银子!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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