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边,收起望远镜,随即回到船尾的舵轮前方。他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杆杏黄旗,用力一挥,大喝道:“开始!” “咚~~~咚~~咚~~” 随着甲板上的清军鼓手开始擂起缓慢低沉的鼓点,负责指挥这条战船的清军水营副将抽出雁翎刀,大喝道:“全体备战!” 过不多时,等到各个炮位报上准备完毕的口令,那名副将走到福康安面前,单膝下跪道:“大帅,各炮位全部准备完毕!请大帅下令,进行打放演练!” 福康安此时已经坐在了舵轮前面的太师椅上,点头沉声道:“开始!” 那副将抱拳领命,随即走到甲板中部,大声喝令道:“左舷各炮位,从甲字号开始,依次打放!” 此时鼓点再次响起,越发变得绵密,当节奏达到最高潮时,只听左舷船头第一炮位上大喊了一声:“开炮!” “嗵!嗵!嗵!” 第一层炮甲板上的13门12磅炮位如爆豆一般依次开火,接着就是下层炮甲板内的13门24磅炮依次开火。很快,弥漫的硝烟便将整艘三级战列舰笼罩起来。 在两里地之外的海面上,一艘已经有些破旧的大赶缯船孤零零的随着海浪起伏。突然,远处飞来的一枚铁弹将赶缯船的船舷板打出了一个大窟窿。铁弹随即穿过甲板,贯穿了甲板上的一座篷架,随即又在对面的船舷板上凿开出一个大洞。 紧接着,数十枚铁弹先后飞来,将整条赶缯船打的千疮百孔,主桅杆也变得摇摇欲坠。 而远处的三级战列舰在海面上兜了个圈子,随即又将右舷朝赶缯船对了过来。 “右舷24磅炮各炮位,上开花弹!” 下层炮甲板的13个炮位上,所有的清军炮手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丝毫不敢懈怠。随着炮长下令,最靠近的船头的炮位上,负责装弹的炮手先将手中炮弹上的印信用线香点燃,随即便放进炮口,等听到炮弹滚到底部时,负责开炮的炮手将双头火叉猛的插进火门。 “嗵~~~轰!”远处赶缯船的船尾处顿时腾起一片火光。 随后,下层炮甲板的其他炮位依次打放开花弹,而作为靶船的赶缯船已经被炸的燃起大火,主桅杆也断作两截。当最后两炮先后射击时,开花弹终于引燃了下层船舱中早就安放好的火药桶,随即整条船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随着火球翻滚,无数的碎木被炸向空中,赶缯船断成了两截,开始缓缓沉入海中。 谷蕐“万岁!万岁!万岁!” 风帆船上的清军随即发出了齐声呐喊,一时间鼓声、唢呐声,人声混杂成一片。福康安收起望远镜,满意的点头微笑,大声喝令道:“打的好!所有炮手每人赏银十两!” “谢大帅赏!” 此时一个金发碧眼、身穿英式船长服、头戴三角帽的西洋人向福康安微微躬身,用一口怪异腔调的官话说道:“公爵大人,我在此向您表示祝贺!没想到贵国的炮手如此出色。” 坐在太师椅上的福康安微微一笑,颔首道:“麦礼逊先生,贵属在这些半年来的训练本官十分满意。本官将上书皇上,为尔等请功。” 来自东印度公司的英国船长麦礼逊听完翻译的话,顿时堆起一脸笑容,躬身道:“非常感谢公爵大人的厚爱!” 而在下层的炮甲板上,负责培训炮手的英国人则大声对炮手们说道:“小伙子们,你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我要你们在一分二十秒之内全部装填完毕,将所有炮弹都打出去!可你们整整用了一分三十秒,太慢了!” 几名清军炮手听完通译的翻译,不满的嘀咕道:“这洋鬼子还有完没完?老子都快累死了。” “就是,大帅都说了咱们打的好,这洋鬼子真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还要你!刚才在说什么?!”英国人察觉到了水手在嘀咕,随即拨拉开人群,走到那几名炮手面前大喊着。 一名三十多岁的炮手凑过来讨好的笑着道:“没,小的们说大人您说的对!以后还得加紧操练。” 五十多岁的东印度公司雇员,负责对清军炮手进行训练的枪炮长布雷克尼冲那几名炮手瞪了两眼,这才转身离开了下层炮甲板。等这位一天到晚板着脸、挂着游击衔的英国枪炮长离开后,一众清军炮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松快了下来。 布雷克尼明白,这些清军炮手的训练已经很刻苦了,成绩也不错;然而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培养出更优秀的炮手,这样才不枉远渡重洋来这一趟。 1788年,也就是乾隆五十三年五月茶叶贸易季开始后,一条从孟加拉开来、名为“狐狸号”的风帆舰抵达了广州外海。这是一艘有着双层炮甲板的三级战列舰,船上共有26门24磅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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