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枪,打空了弹夹,接着就将三颗手榴弹给扔了过去。 协领西稚玛岱的脸上被飞溅的弹片划开了一条大口子,原本就一脸横肉的他此刻越发狰狞。他刚要起身向前冲,却被一个甲兵拉住了。他一转脸,怒道:“你要干嘛?!” “大人,贼兵有霹雳弹,咱们也有!” 谷福西稚玛岱一愣,问道:“哪有?” “大人稍等。”说罢,那甲兵从腰间取下装有短铳的发射药的牛角,又从另一个牛皮口袋里取出几个铁弹一比划,西稚玛岱眼睛顿时一亮。 说干就干,在协领大人的命令下,十几个甲兵将身上的火药和铁弹凑到一起,用牛皮袋包了几个半拳大小的炸药包,每个里面都塞了二十多颗铁弹;接着又用内衣私下的棉布条沾满火药,塞进牛皮袋里。 就在包抄的甲兵忙碌之际,正面吸引火力的那队清兵已经死伤惨重。协领扎尔古又急又怒,心说西稚玛岱在干什么?!莫非想临阵逃跑不成? 过不多时,缩在树根后的他就听“嘭”的一声,再一抬头,就见北海兵所在的位置上腾起一股白烟;紧接着,从北海兵侧后几十步远处,七八个冒着烟的奇怪东西被抛了出来,沉闷的轰轰声中,一股股白烟弥漫在山坡上。 “杀!”眼见火药包起了作用,西稚玛岱一声大喝,起身对着硝烟里连射数箭,随即便带头冲了上去。 不远处北海军被突如其来的火药包炸了个灰头土脸,幸亏清军的牛皮袋密封不严,火药质量不佳,掉在地面上只是炸起一团团白烟,里面装的铁弹更是屁用没有。 然而交战多时,十个人里除了那位屁股中箭的副射手外,其他人几乎人人挂彩。伤情最重的一位是被一箭射穿肩胛骨,那只膀子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只能靠在掩体上用手枪射击;然而他每开一枪,后座力震动伤口让他疼的龇牙咧嘴,开了两枪后,竟是连手枪也握不住了。 听到身后清军喊杀声大作,班长一边举枪射击,一边大喊道:“手榴弹!上刺刀!” 数十名手持兵器的披甲兵犹如从地狱里的蹿出的凶神恶煞,此时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不停的在树林间闪转腾挪、快速靠近。北海军枪口中不停喷射的弹雨将一个个甲兵打翻在地,七八颗手榴弹将林地间炸出滚滚黑烟,飞溅的弹片带着凶猛的动能撕裂开甲兵身上的棉甲,将内里的甲叶打的稀烂。 最靠近包抄清军的一个北海军士兵打光了弹夹中的子弹,见一名清军已经快步冲来,顾不得多想便挺起刺刀,对着甲兵的胸口狠狠的捅了上去。锋利尖锐的剑形刺刀在刺中了对方棉甲上的泡钉,只是略微一停,随即就穿透了第一层棉甲。 那清军甲兵毫无惧色,一手握住步枪的枪口往外推,右手的雁翎刀顺势就挥了过去,砍在了北海军士兵的肩膀上。两人此刻对身周的激战浑然不觉,只知一定要拼尽全力杀死对方。 此时另一个披甲正要上前帮忙,随即被一枪打翻,紧接着,被刺刀刺中的清军突然浑身一震,全身的力气如潮水般退去,顶在胸口的那柄黑色的刺刀没了阻力,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没入了胸口。耗尽全力杀死敌人的北海军士兵喘了几口气,正要抬脚踩住尸体拔出刺刀,突然觉得不对,刚一抬头,一支梅针箭激射而来,“噗”的一声穿透了他的喉咙;那支箭余势未消,狠狠的扎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 “小五!”带队的班长见此情景,目次欲裂,中箭的是他来自河南的同村邻居。 他移动枪口,对着射箭的那名健壮的清军连开数枪,将对方胸前打的鲜血飞溅。弹夹打空了,他随即扔掉步枪,抽出大腿上的手枪连续射击,而躲在不远处的几名清军则继续射出一支支长箭...... 硝烟逐渐散去,此时从侧翼围攻的清军因为死伤惨重,侥幸活下来的几个已经转身溃逃。在北海军阵地对面进攻的清军也开始撤退。 阵地上活着的北海军士兵此时个个带伤,那名为同乡报仇的班长已经牺牲了,两支长箭穿透了他的身体,其中一支正在心口。 战斗打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打光了身上的子弹。武器是先进了,可先进的代价就是更多的子弹消耗。这个班的北海军临战经验不足,很多人一上来就不停的搂扳机,十发子弹转眼就没;最后搞的机枪手还得匀子弹出来给其他人使用。 熊木禄还是没救回来,败退的清军甲兵没有忘记这个俘虏,他们拼死扛着熊木禄回到战马所在的位置,将其扔到马背上,仓皇跳上战马,朝着通肯山堡垒的方向而去。 对清军来说,珲春岭遭遇战的战报在几天后被迅速传到吉林,庆桂在问明战斗经过后极为愕然,他没想到一百名索伦兵面对十名北海军居然被打的大败,仅逃回二十多人。协领西稚玛岱以下战死五十多,尸首都没带回来,而跟着扎尔古逃出来的几名重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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