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找了块还算完整的布,将尸体盖好,抬去了存放点。 三十分钟后,赵新拿到了初步的伤亡损失统计。北海军后勤守备连损失惨重,连长战死,三个排长一死两重伤;整个连伤亡七十多人。六团二营所部因为和清军近距离交火,为了避免误伤,结果三十多人重伤,五人战死;一场白刃战下来,又战死了十几个,几乎人人带伤;而指挥部这边除了损失了两个哨兵,其他人安然无恙。 至于民工死伤的那就多了,很多人直接被烧死在了帐篷里;还有人因为乱跑,结果被清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射杀砍死。 赵新听完汇报后气的脸色铁青,心说这尼玛一夜过的,老子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好在自己给暗哨配了热成像夜视仪。 哎~慢着!赵新琢磨出不对劲来了。他突然想起后勤营地那边也发了一套夜视仪,那暗哨干什么吃的? 想到这里,赵新对手下人道:“马上找到那个暗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过了二十多分钟,步话机里传来消息,那个暗哨的尸体找到了,胸口一刀,脖子上一刀,配发的夜视仪和步枪都没了。 谷瞔“注意检查每具清军的尸体!” 另一边,朱大贵三人到了指挥部所在的山坳找了个地坐下后,看到有人提着壶倒水,他便起身过去。他自己也渴的厉害,先喝了两杯,等再倒满一杯水拿着往回走时,无意中就看见本村的另一个赫哲人齐布喀岱正蹲在人堆里四处张望。朱大贵走过去用脚轻踢了对方一下,叹道:“你小子居然也活下来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鲸鱼镇移民安置点里,大通铺结构的木板房里呼噜声一片,而躺在铺上的老拳师吴钟根本没睡着。 从昨天早上下船到晚上安排地方休息,这一天过的让吴钟眼花缭乱。他活了五十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还从没见过那个官府会给流民洗澡、发新衣服,甚至让医生检查身体。 吃的饭也不一般,中午是大盆的猪骨头汤炖萝卜和带麸皮的白面馒头。那个年轻人李汉还说,之所以不给大伙吃肉,是因为很多人身体虚弱,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口油,否则吃完了肠子里挂不住,一准儿闹肚子。 吃过饭,吴钟还特意找了李汉打听,说鲸鱼镇的老百姓一天两顿都吃啥。李汉当时笑着对他说,主食都一样,也是带麸皮的白面馒头。这还是医生们特意规定的,说不吃麸皮容易得病。 然而接下来李汉的一句话可把吴钟吓了一跳。李汉说咱北海镇不是一天两顿,是一天三顿。果然,到了晚上开放,给所有人吃的是热汤面,用中午剩的骨头和白菜萝卜一锅烩的,而面条竟然还是白面! 这下可把所有新移民给镇住了。刚下船吃得好那是理所当然,地主家请长工头一顿还高粱饭管饱呢。 好家伙,都给白面馒头了还要怎么样?吴钟自己家境虽然殷实,可白面和肉也不是顿顿能吃的,高粱才是一日两餐的主食。就算是在富庶的江南,那些苦力长工也不过是一天两顿糙米饭,这就已经让很多人觉得身在天堂了。 吴钟双眼盯着漆黑一片的屋顶,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这北海镇怎么这么富?怎么能够?! 想到昨天早上下船后港口上的那一幕幕让自己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吴钟犹如身在梦中。若真是像那李汉所说的,北海镇的反贼头目们是要让天下老百姓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他们怎么能算反贼? 不!吴钟微微摇了摇头。假的,这些反贼不过是邀买人心,骗人入伙罢了。等这些人一旦被分配下去给反贼种地干活,还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盘剥,过上多么悲惨的生活,这样的事吴钟见的太多了。 乾隆爷且不说,朝中那些能臣干吏都是饱读诗书,文曲星一般的人物,他们能骗咱?草民们能顿顿吃上高粱,家里有点余粮,到了荒年不至于卖儿卖女,这能不算盛世吗? 可是吴钟随即又想起了那个李汉。吃晚饭的时候,李汉也跟大伙一样端着个碗蹲在地上。他说自己三年前家里遭灾,差点跟着吃人肉。要不是北海镇的老爷们在洛阳人市上把他和老娘、弟弟一起买下来,早就被野狗叼走了。 是啊!乾隆五十一年的那场大灾也曾波及到了吴钟的家乡庆云,吴家当时也在庄子外施过粥、捐过银子。回想起当时那场景,衣衫褴褛,孤儿老弱,每天就靠着那一碗粥吊着命,即便是心如铁石之人也会为之泪目。 可就像刘崇如大人派来的那位手下对自己说的,这天下太大了,难免有个灾,不是这儿就是那儿。再说乾隆爷管着天下亿万生民,他老人家也不可能事事顾得上。当初朝廷不是也拨了几百万两救灾银子,又调了运往北京城的漕粮么。 吴钟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外面天光蒙蒙亮,这才睡去。结果等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过来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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