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所以刘老栓这一次的收入就是三百北海银元。 李文清愕然道:“卖那老多?万一有个灾的可咋办?” 刘老栓笑道:“后生,再不卖家里都装不下了,俺家西厢房里堆的都是粮食,咱村这公仓也放了不少。不卖等着长虫?去年俺家就卖了三千斤,王爷对咱百姓好,咱也不能拿陈粮卖,留着自家吃就中。等过两年钱攒够了,俺家也起个青砖大瓦房的两进院子,过过地主老爷的日子。” 柴如桂三人听了心下愕然,没想到在北海镇种地居然能这么富。可人家刘老栓也说了,两年前开荒的时候苦着呢,尤其是入了冬,白毛风一刮,只能呆在地窝棚里,第二年村里才在民政的帮助下,给每家盖了木刻楞。 此时二村的各家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晒谷场,这一波那一伍。女人们一律都是坐在小板凳上,拿着锥子和针线,要么纳鞋底,要么补衣服,顺手再掴打两下自家疯跑的孩子。 各家男人要么凑在一块说笑闲聊,要么就围在一处看人下象棋或是新学会的跳棋。农民们忙活了大半年,直到这时候才能歇口气,卖了粮食买东西,都预备着过个好年。 “都静一静,”此时大喇叭里放的音乐已经结束,粮站的人便举着个铁皮喇叭开始点名。 “现在开始叫人了!李富贵~~” “来咧!” “胡全福~~” “这呢!”正在下象棋的一村民眼看要输,正好听到叫自己,随即将棋盘拨拉乱,道:“等老子卖完粮再回来收拾恁!” “呸!老子等着!你个臭棋篓子!连这把算上,恁欠俺两枚白子。”北海镇的一角硬币是用铜铝合金压铸的,因为铝多铜少,也被老百姓称为“白子”。 粮站这边一次叫两人,被点名的人过去后先报上自家准备出售粮食的数量,等粮站的人在册子上登完记按好手印,再带人进仓库用粮食探子取样,验看成色水分。 一般这时候民政的监督员就要在一旁检查。他的任务除了要确定磅秤没做手脚,也要核实每袋粮食的成色。 谷窣确定成色没问题后,下一步就是抽查称重,这也要在民政监督员的参与下进行。 民政派出的监督员都是出发前一天抓阄随机分配,粮站的人一般也不知道会派谁来监督,所以到目前为止想要合伙做手脚非常难。 抽查结束后,民政的监督员会先在出售的粮食袋子外扣上蓝章,表明这袋是售出状态,接着要开出四联的单据,两份给农户,一份给监督员,一份留存;之后农户就可以凭着第二联单据去另外一张桌子那里结算款项。因为常有人在卖粮的时候临时更改数量,所以拉粮食的车则会在全部统计完成后再派过来。 晒谷场上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赵新和朱大贵则坐在仓库外木板墙下的木桩子上低声交谈,离着晒谷场也就十几米远。 在他身边的陈继山和尹兵卫等四人则是时不时的抬眼打量四周。很快,当陈继山的目光扫过柴如桂等三人,准备继续盯着那两个假赫哲人时,他突然瞳孔一缩,目光又转到柴如桂三人身上,眼睛眯了起来。 这三人别看跟其他老农一样蹲在地上,似乎松松垮垮的,可在陈继山看来,三人那姿势就跟站低桩一样,膝盖微微内扣,脚掌抓地,随时都能跟豹子一样蹿出去。 柴如桂三人都是练武多年,时时刻刻都在打熬功夫,日常的动作都是多年下来养成的。不过来了二村这些日子,发现这里没人懂这个,三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此时柴如桂三人突然觉得身上寒毛炸起,体内气机有感而发,心知情况不对,于是装作不经意的抬头向四周一扫,三人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陈继山身上。 就见那人身高不到六尺,穿着件北海镇“官吏”的上下两件灰色布衣,不丁不八的站在朱大贵对面那个民政官员的身后,也是膝盖微微内扣,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看向自己三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如山如岳,像一座大山般压了过来。 要知道现在的陈继山早已不同于几年前那个单纯的武夫。在经历了多年的军营淬炼和战场厮杀后,无论是气势还是武艺早已大成。他这次从伊尔库茨克回来后,赵新便打算让他进教导队参训,之后提升为营长。 不过陈继山听说赵新打算乔装下村考察民情,便请求跟着再走一趟,赵新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毕竟身边有个高手,心里多少都会踏实些。 兴凯湖二村的那两个清廷密探至今都没有抓捕,赵新给治安总署的命令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所以陈继山一进村时,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珠尼色和齐布喀岱身上,谁知竟发现了三个高手。 “高手!”三兄弟心里顿时一惊,这种气势他们只在师傅苌乃周身上见识过。等再观察那人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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