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奇一致,那就是先清扫省城和治下各府的流民乞丐,清空监狱里的囚犯。 随着大批衙役纷纷出动,那些叫花子也好、滞留的纤夫也好、甚至还有牢房里的囚犯,不管男女老少、有病没病,一律全部送上船,或是经陆路押送至江苏;再由江苏巡抚派员,会同淮安知府,一并送抵射阳湖徐庄。 然而不管什么样的经,在乾隆晚期吏治腐败的阴云笼罩下,到了腐中饱,求财纳贿,那简直是愧对自己的顶戴花翎。 达州知州戴如煌,老昏贪墨,为完成总督大人交待下来的任务,居然派出五千胥役在其治内大索,拘押有产者无数,趁机勒索,以此弥补在任以来的亏空。只要不掏钱,一律定为流民,押送出川。 而湖北当阳、郧阳更是极致,他们先是派出衙役在府城、县城各处稽查,只要口音不是本地的,而且没有路引和保甲证明,一律充作“流民”;城内各处但凡有人口角斗殴,不论对错,全部收押,以打成流民为名,勒索钱财。之后又派衙役进入南山老林边缘地带,将难以完成赋税的村落一锅端。 到了乾隆五十五年初,三省竟然已经凑出了十万流民,陆续押送出境。 不管是纤夫、乞丐还是囚犯,这些人原本就是衣不裹体,食不果腹,一番折腾之下,很多人还没进江苏就已经病倒。 沿途的各省督抚只是派兵监视这些过境的“流民”,以防这些人逃跑,流窜境内。而两江总督衙门、河道总督衙门则派出兵丁和船只,将南到野朝洋,北至乌沙河,西至阜宁县东五十里,东到大海的大片划为禁地,专门用于安置三省运来的“流民”,等待北海镇将其接走。 收获颇丰。比如湖北的百姓便将湖广总督毕沅、巡抚福宁、布政使陈淮三人称为“毕不管、福死要、陈倒包”。 到了二月,随着和琳坐镇襄阳居中协调,再加上和珅不断的来信督促,三省督抚在经过大量的书信往来商议后,便约定在三月三这一天同时动手。 四川总督李世杰亲自率督标中营中军副将、川北镇总兵、重庆镇总兵赶到达州,调督标中营五百,会同镇标中营、顺庆营、达州营、潼绵营、太平营、通巴营等共四千人,从宁羌州、南江县、通江县、巴州、乐乡县向东,进入川东北的巴山老林。 湖广总督毕沅坐镇襄阳,派督标中营四百,会同提标中营、襄阳镇、郧阳协、宜昌镇、镇筸镇共计五千五百人,从郧西县、白河县、竹山县、房县、兴山县、归州向西,进入南山老林和巴山老林。 陕西巡抚秦承恩坐镇汉中,派提标中营一千五百,会同宁羌营、汉凤营、渔渡路营、畧阳营两千五百名,从羌宁、畧阳、宁陕、孝义、褒城、固城向南,进入南山老林。 派出襄阳镇、郧阳协、宜昌镇派出三千官兵进入南山老林搜捕流民,同时将辖下各府州县的乞丐、流民全部押送上船。 调大批商船,先是派兵押送那些纤夫出川,同时又将重庆城及周边个险;同时又命川北镇、官各自带兵两千进入巴山老林驱赶流民出山。 农历三月三在古代称为“上巳节”,然而到了清代却在汉族地区演变为“鬼节”。到了这一天老百姓除了要吃荠菜煮鸡蛋,白天还要逛庙会,晚上回家后则闭门不出,在屋里放鞭炮驱邪。所谓“三月三,小鬼撂青砖”。 那些住在南巴老林山里的流民们,都会在这一天走出大山,来到周边乡镇,或是逛庙会,或是卖一些山货,换点粮食回去。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小鬼没来,如同牛头马面的“官兵”却来了。 艳阳高照的中午时分,随着官兵陆续发动,各地庙会上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哭声喊声此起彼伏。不过令山民们感到惊讶的是,官兵并没有胡乱杀人,而是用刀枪逼迫,将人聚拢后,便用绳索将其捆绑。 被绑的人里不光有山中流民,还有很多周边县城村镇来看热闹的百姓。然而官兵根本不管,人多了正好可以趁机勒索钱财。于是在之后的几天里,那些被误抓的家人便带着保甲过来寻人,面对官兵的勒索,只得交钱领人。而那些从山里出来寻找家人的,则一律被锁拿。 就这样,一船又一船的流民再度被赶出赖以栖身的家园,走上了东去的道路。 虽说一时间民怨沸腾,但也没有人敢于反抗。此时的三阳教还在河南、湖北东部秘密传教,最多也只将触角伸到了襄阳;三省交界处的秘密会党蔓延还没有发展到后来的庞大规模。 说起三阳教,至今成立不过两年,前身就是混元教。那个所谓的“明朝嫡派,保辅牛八”一说,就是由他们给鼓捣起来的。 在另一时空历史上曾经爆发的“川陕白莲教之乱”,追根溯源,其实还得从乾隆三十九的“清水教之乱”说起。 王伦之乱虽然前后不过一个月,但从清水教案暴露,浮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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