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炮。” 此时俄军左翼集团的步兵顶着对面射来的稀疏弹雨,已经快步突进到了北海军阵地外四百多米处,然而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看到远处横亘着一道闪闪发亮、绵延不绝的铁丝网,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负责在前方侦察的轻骑兵回来报告,这片铁丝网高度均为1.5俄尺(一俄尺为0.71米)、纵深达四俄尺以上、东西绵延差不多得有三俄里,两头都是直抵别拉亚河边。这消息让几个带队的团长都是一脸震惊,如此宽度即便是战马加速也跃不过去。 “鞑靼人真是疯了!他们竟然用上好的钢铁打造这么个玩意儿!” 在十八世纪,铁是沙俄的主要出口商品之一。截止1790年,沙俄帝国年产钢铁量超过了十六万吨,出口量也超过了6.5万吨,雄踞欧洲各国第一。然而在这个时代,钢铁的最大用处就是武器生产,还没有谁会将宝贵的钢铁做成铁丝网,在战场上用于阻拦敌人。 虽然北海军的铁丝网工事上有很多通道,但对于排成严密阵型的上万俄军来说,若是从那些仅容两三人通过的缺口过去,势必会打乱五人一排的纵队队形。 怎么办?俄军的团长已经没有时间犹豫,在他这个团的后面,是整整三个团的轻骑兵。一旦他们犹豫不前,整个左翼攻势的节奏将被彻底打乱。 此时从北海军阵地上射出的不算密集的子弹仍在星星点点的收割着士兵的生命,前排队列里不时有人中弹倒地。虽然一些倒地的俄军士兵发出哀嚎,可那些从后排向前一步替补的士兵们只是默然的站好,根本没人俯身对他们进行施救。 线列战时代就是如此,当队列里有人倒下,根本得不到及时的战场救护,为了保持队形的严整,那些伤者只能等队伍通过后,由后面跟上来的民伕收拾。 “破坏掉这些铁丝网!再派人去后面找些木板来!” 有命令总比没命令好,即便是糟糕的命令。随着团长的一声令下,各纵队营长立刻让手下那些人高马大的掷弹兵出列,命令他们用手榴弹破坏铁丝网。 掷弹兵的头饰与普通火枪手不同,他们都戴着一顶有些滑稽的、类似主教帽形的黄铜正面斜角帽,在队列中很容易区分。这些掷弹兵们先是从肩带上的黄铜管里取出类似火折子的“慢火柴”,用力吹了几下,等火头亮起,再从身后的斜跨包里掏出一枚石榴大的手雷,点燃上了上面用毛山榉掺杂黑火药制成的导火索。 轰!轰...... 硝烟弥漫,数十颗铁球手雷在第一道铁丝网附近爆炸,那些挂在上面的空罐头盒、玻璃瓶被打的叮当乱响。然而等硝烟散去,俄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榴弹对这些铁丝网毫无作用。 军官们无奈,于是又对士兵发布了第二道命令:“把那些木桩都挖出来!” 问题是这年月有哪个上战场的步兵还带着工具的,俄军士兵们只好从腰间取下匕首或是刺刀开始在木桩下刨坑。 此刻战场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对面北海军的零星射击声突然就停了下来,让俄军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俄军纵队前排的士兵们都在跟铁丝网较劲,他们好不容易将木桩下的土石刨开,用力拔出后,却发现光是拔出第一道木桩根本没用;因为第二道木桩跟第一道是交错排列,就如同枝枝蔓蔓的刺藤一样。 很多俄军的双手都被铁丝网上的蝴蝶型刀片割的满是鲜血,然而他们毫无办法,只能拔掉一根又一根。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一道铁丝网工事前已经排满了六个团的上万人马。步兵们在焦躁的等待命令,而骑兵们身下的战马也在不安的原地兜圈子。 好在人多力量大,半个多小时后,这一片长度在一百米的高桩铁丝网终于被清除,负责清理的俄军士兵们军装被划的支离破碎,脸上、手上都是血道子。 被堆在一起的铁丝网如同一个巨大的浑身长满尖刺的怪兽,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处。 “这些鞑靼人可真是糟蹋好东西!用这么坚韧的铁线做拒马。” “谁说不是呢!可咱们有几万人,他们凭这些就想拦住我们?做梦去吧!” “乌拉!前进!” 然而喜悦只存在了片刻,俄军猎兵刚刚前进了几米,随即就悲愤欲绝的发现,在前面竟然特么还有一道两俄尺高、纵深多达七俄尺的低桩铁丝网,上面带着刀片的铁线在草丛中更是密布纵横。 俄军上下顿时涌起了滔天怒火,恶毒的“鞑靼人”啊,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战斗了?! 一名营长气的命令手下的猎兵站成三排,对着二百米外的北海军阵地就是一通乱枪。 跟许多现代人想象的不同,燧发枪时代线列步兵的开火方式并不是第一列率先开枪,而是由第三列率先射击,一段时间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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