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很听老婆话,他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饭就去医院了,阿妙一如往常的跟在了他身后。沈璇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男人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不见,眼眶中才开始变得有些晶莹。 警卫营是永远也别想跟上“赵王”的脚步了。自从陈继山被调走后,继任警卫营长尹兵卫便决定将警卫营分成两套人马,一套就守在北海镇随时听用,另一套就跟着赵新出征。他考虑好了,反正不管大人怎么来回闪转腾挪,总得有一群人跟着。 于是等赵新出门时,一群警卫便跟在了身前身后。不过赵新的意外出现,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惊讶。比如洪亮吉,他昨天夜里着凉,闹了一宿肚子,所以早上便想着去找吴显宁开点药。 “咦?”当洪亮吉在医院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顿时就有点懵。 等他拿着药回到小学校的办公室,把刚才所见跟其他人一说,段玉裁和刘台拱也是十分惊讶。此时就听正在埋头伏案疾书的汪中道:“君直,早就跟你说过,咱们这位赵王不是一般人。当初你还跟我争,说什么无稽之谈,现在明白了吧?” “容甫兄,你是说?” 汪中放下毛笔,指着屋内墙上挂着的一张地图道:“从叶尼塞斯克到北海镇近万里,更何况十冬腊月,大雪封路,即便再如何赶路,单程也要两个月以上。可一个多月前赵王在哪?他在跟罗刹打仗!” 洪亮吉和刘台拱三人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真是亘古未未闻!合着以前的历代皇帝都想长生不老当神仙,而如今这位一出场就是神仙?! 这以后君臣关系还怎么处? 段玉裁和刘台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洪亮吉则还来不及思考,肚中便听咕噜一声,他随即扭身就出去了...... 病房里,赵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仔细端详着脸色苍白的王贞仪,有些愧疚道:“好好养病,少看点书吧,让你不要跟林子平出去,看看,累病了吧......” 王贞仪望着赵新那跟熊猫似的黑眼圈,口中只是“嗯嗯”的回应着,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真来了。应该是凑巧吧,阿妙发电报的时候,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等春天雪化了,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可以去北边转转,我带你骑马。之前缴获了好几匹阿哈尔捷金马,就是古人说的汗血马,我留了一匹黑色的,才8岁,可漂亮了。不过叶尼塞斯克那里太冷,晚上都要给它穿马衣,还得喂羊脂肪和鸡蛋......” “我,我会骑马,不用你带......”一丝红晕荡漾在年轻女子那清秀而苍白的脸上,某人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 “我觉得吧,你就是看书太多,想的太多,忧思过甚,就跟赫哲人鹰架子上的老鹰似的。” “此言何意?” “缩颈坐秋风,雄心冷如鹜。何时脱锦帷,怒翩摩霄去。”某人搜肠刮肚,随即脸不红心不跳的背着剽窃来的诗词。 “你做的?”王贞仪的眼神瞬间变得很是明亮,她知道某人“博学”,却还从没听说他会作诗。不过这诗完全道出了她心中所想,有种怎么说的如此贴切的感觉。 “突发灵感。”某人对于自己的剽窃行为毫不脸红。在他看来,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 赵新这次在北海镇呆了三天,期间他还和汪中等人讨论了一下以后科举考试的问题。眼下北海镇还没入关,汪中就已经开始提前着手准备。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考场规则”就能涵盖,而是牵扯到整个户籍、考试原则、程序、法律惩处等一系列问题。一旦不留神,就会搞出和另一时空里“高考移民”一样的问题。 清代的科举其实还是因袭明制,像什么官籍、卫籍贯、灶籍、商籍都是延续明代。除了增加对八旗的科举考试规定外,分省取士制度也是清代才有的,明代都是分区制。 汪中和段玉裁、刘台拱、洪亮吉四人先是参照满清的《钦定科场条例》,搞了一份北海镇自己的条例大纲出来。赵新用了一天时间大致看完,第二天便和汪中等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一条取消,也不必什么几代人,只要本人没犯过法都可以考。我说诸位,童生试不过是个资格考试而已,捐哪门子钱啊!” 虽说雍正时代取消了贱籍,可乾隆三十六年规定,凡是乐户、惰民、疍户、九姓渔户、丐户这五类想参加童试的,要从改业之后往下数到第四代才可以,而且要本族亲支都是身家清白没有犯过法的,还得花钱才能买到考试资格。 对于身为娼优和隶卒的后代,乾隆三十五年规定,娼优、隶卒所生的子孙永远不准收考。其子孙即便是过继给其他人的,也是下贱嫡裔,胆敢蒙混参加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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