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撤回了会安。此战过后,阮光平因损失惨重,便率军退到了会安北部的海云岭一线,重整队伍,厉兵秣马。 反观会安这边,当城内的唐人先后两次看到自秋湓江上游飘下的大量西山军尸首,无不被北海军的凶悍所震惊,他们开始把那些脸上画的花花绿绿的索伦兵称之为“魔军”。 2月23日,完成了油料补给的雷神号和惊雷号一同南下前往昆仑岛,他们将和广南水军汇合,一同向平顺府发起攻击。 当看到比雷神号足足大了一倍的惊雷号,不管是“凤飞号”上的法国人还是何喜文的人马,眼珠子再度掉落一地。担任广南水军总司令的法国人让.巴蒂斯特.马里.达约则不停的在胸口画着十字,赞叹着惊雷号简直就是个奇迹,同时他也想到北海军如此实力,完全可以称霸海洋。 2月25日,北海军开始自南向北,从扶眉汛、罗夷汛、麻离海口一路展开炮击,随后何喜文的人马便开始登陆攻城。雷神号和惊雷号上的大炮让沿海各地的西山军无不望风而逃,守城的官员无奈之下,只能纷纷献城投降。 与此同时,早已经准备完毕的广南军队也从陆路出击,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迅速接管了一座又一座城镇。 3月6日,北海军抵达了藩里海口。当地的水军硬着头皮出战,结果北海军才开了两炮就一哄而散。两天后,离海边仅有二十多里的藩切城遭到炮击,城内守军无力应战,在城内大肆掠夺一番后,出城北逃。 捷报传回,坐镇嘉定城的阮福映大喜。他跟西山军打了这些年,一般都是被对手按在地上摩擦,还从没有一次进展能如此顺利,广南军这一路上才损失了数十人而已。 为了更进一步拉近和北海军的联系。阮福映当即将那位服侍邓飞的陈家姑娘收为义妹,封其为“贞丽郡主”,并下令在八卦城外为邓飞修建一座大宅子,规模堪比广南王府。 打下平顺后,何喜文再次向邓飞提出投靠,他准备和阮福映摊牌了。此时的何喜文已经看不上广南的三品官,在听了邓飞的一番忽悠后,他准备将手下的乌艚船都白送给阮福映,取而代之的将是北海镇从暹罗买回的千料广船。 面对何喜文的突然之举,兴奋之余的阮福映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内心是又气又脑,但却毫无办法。他当初为了表示信任,并没有让何喜文的家眷去嘉定城居住,谁料此举反而让对方背叛的毫无代价。 不过如此一来,阮福映对广南的明香社群体开始有了提防。有了北海军撑腰,谁知道这些人底下会不会有什么私通密谋。经过一番考虑,他担心有着唐人领袖地位的陈上川家族也会步何喜文的后尘,便想将陈家的当家大女儿收为妾室,谁知派去的郑怀德刚一提,陈家的那位姑娘便婉言谢绝。 “止山先生,蒲柳之姿,蒙阮主看重,实在是自惭形秽。然吾弟济南尚在舞勺之年,家里一群老弱妇孺少不得照料。何况我早已明志,待济南成年接掌家业,吾便修一庵堂,自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嘉定大屠杀后,陈上川家族留在嘉定的成年男子被西山军斩杀一空,正房除了几个女子,眼下唯一的男性后代才五岁,根本撑不起家业。陈家那个嫡出的大女儿因为未婚夫死了,于是便断了嫁人的念头,才十五岁便开始打理陈家的家业,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 郑怀德看着以纱遮面的陈家女主人,目光飞快的略过那双犹如象牙般雪白的柔夷,回想当年初见此女时如遇洛神般的惊鸿一现,不由内心发出了一阵叹息。 想想也是,陈家随然家道中落,可毕竟是嘉定唐人之首。让陈家后代入朝为官也就罢了,连人家的老姑娘都惦记,实在有些不像话。 郑怀德正打算起身告辞,就听陈家女主人道:“止山先生,妾身听闻那北海军准备派人去暹罗买船?” “此事郑某也听北海军的子屏先生提过,原本阮主还想照应一二,不过他们自己有人,听说跟曼谷的船厂很熟。” “哦?能问问是哪家吗?” “珠江口郑家。” 北海军和广南军队如狂风骤雨的军事行动,将坐镇阇槃城的阮文岳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位最早发动西山起义,之后又让位给阮光平的泰德皇帝终日沉迷酒色,荒淫残暴,搞的治下民不聊生。得知平顺府陷落的消息,大惊失色的他立刻派遣太子阮文宝领军出征。 实际上要是没有北海镇支援,阮文岳不管是海洋还是陆地,根本不怕广南。就那几条破船还想打平顺,做梦去吧! 广南军拿下藩切城后士气正旺,一个个牛气冲天,负责领兵的先锋营钦差总戎掌奇武性志得意满,他甚至在没有北海军炮火的掩护下,不顾副手阮文诚的劝阻,率军直接进攻藩切城以北的多禾土县,全然忘了两年前被西山军打的丢盔弃甲的教训。 阮文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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