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乌龙就听“啪”的一记耳光声,随后便响起了带着哭腔的申辩央求声:“求老爷赏口吃食……额有病……委实走不动咧……” “贼尼妈!”还是刚才那个粗嗓门儿骂道:“尼就是贩药材的,自己的病不治跑来跟北海贼眉来眼去,那就是跟他妈朝廷过不去!日白撂谎,批嘴给你扇扯,饿死尼个狗日的!” “差不多咧!”一个人象是领头的大声喝止,对粗嗓门儿道,“这几个家伙明儿送到吉林城里,指不定能活不能活咧!你气也撒的差不多了,留着点精神,额去和这里的领催说,先弄点吃食。咱将就住一晚,明儿松快着就进城交差,完事儿还能在城里逛逛不是。” 乌龙回到炕头,摸着黑将靴子穿上,穿好外衣,戴好帽子,这才拉开门,只见门外十几步远的地方,一溜儿黑影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高举双手,只不过时不时有人放下手搔痒揉屁股。乌龙心里憋着笑,心说清军跟北海军别的没学会,举手投降这套倒是学了个十足。 他看到一个驿丁正提着桶水从面前经过,便叫住了对方,指着那溜黑影用满语问道:“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那驿丁听了连忙把水桶放下,估计是忙了半天了,正好歇会儿。“这些人是山西来的药材商和皮货商,都是奔着北海军手里的人参和貂皮来的,犯了‘沟通匪类,阴附逆贼’的罪,视同奸细,按律抓到后应在军营就地骈诛。福大帅慈悲,要先押到行营审谳决断,然后统统杖一百,流三千里。” 乌龙听完“嗯”了一声就朝那溜蹲着的人走了过去,装作看稀罕。但因天色太暗,光影摇曳下,影影绰绰的只能见个大概,一共是十个人,绳穿腰间绑成了一串儿,岁数大的只有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其余的都是三十多岁样子,叽叽哝哝猥猥琐琐。 他们当中有听的懂满语的,方才听到驿丁跟乌龙说的话,此刻已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碎碎念的直说自己不是奸细。旁边的人则低声劝他,说什么都白搭,惹恼了那帮陕西兵,搞不好又得挨顿打。 这时押送这些犯人的那个陕西兵头目从伙房里出来,看到有人接近犯人,便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灯影下见他戴着素金顶子,七品服色,分明是个把总,慌得一个千儿打下去,赔笑道:“原来是总爷,您老吉祥!小人马四喜。” 乌龙眼珠一转,一个主意冒了出来,于是指着地上那群人,操着一口生涩的官话问道:“他们,都是干甚的?” “总爷!您老官话说的真好!这是**细,跟北海贼做生意。小人是额赫茂哨卡的,明儿个要送他们去城里收押。” “生意?”乌龙装糊涂道:“我,科尔沁左翼来的,逆贼有什么生意好做?” “哎哟!总爷,”马四喜连忙起身凑过来低声道:“北海贼好东西可多着呢!人参、貂皮、琉璃瓶子烧酒这些寻常人见不到的好东西且不说,单是卷烟就有好些种,可比吉林城里的烟麻店卖的烟叶子好抽。您老是要去吉林城的吧?” 乌龙点头道:“去钦差大帐报到,见完大帅,分派差事给我。” 马四喜一听更是满脸堆笑:“那是那是,嘿嘿,总爷真是不凡,还能见到大帅。指不定见了大帅,一个骁骑校跑不了。” 乌龙哈哈一笑,伸手入怀,取了块两钱重的碎银出来,丢到马四喜手里道:“你说话好听!爷赏的。” 马四喜大喜,眼珠在黑暗里滴流乱转,随即讨好的问道:“总爷可去过吉林城?” 乌龙摇了摇头,那伍长道:“总爷去大帐报到,分派差使没十天下不来,不如到时让小的带着您在吉林城逛逛?河南街上好吃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好啊!”乌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马四喜一看对方身形还没自己高,连忙弯下腰来好让对方够的到。 “爷左右也无事,明天就跟你们一起押着这些人进城好了。” 马四喜心里正琢磨这个呢,生怕这位出手阔绰的把总进了城就再也找不到。不趁着这会儿讨好挣两银子花,等人家见了福大帅分了差事,那就更别想了。 乌龙和马四喜这边互相算计,而人在吉林乌拉城内的福康安则在吉林将军衙署签押房旁的花厅内召集军议。 一张巨大的沙盘木图摆在花厅正中,福康安和四五个将领正对着上面喀尔喀蒙古的方向指指点点。 “都说说吧,觉得赵逆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大帅,卑职以为,总要过了六月才可能。” 说话的是二等公、镶蓝旗护军统领惠伦。这位也是富察家的,他那二等公就是袭的伯父明瑞的爵位,生父则是明瑞的弟弟一等公奎林。论起辈分来,明瑞是傅恒的侄子,惠伦得管福康安叫叔。 “理由呢?” “听喀尔喀来的蒙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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