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南北两个排继续留在河对岸监视敌人的动向。 太阳终于落了山,一弯新月升了起来。夜晚的草原上气寒风清,无论是身后的唐努山还是远处的清军大营,都蒙在了一派茫茫溟溟的深沉夜幕中。 晚上7点--也就是酉末时分,南北中三路的清军趁着夜色出动了。北线的清军是由乌里雅苏台参赞大臣爱隆阿率领,副手则是乌里雅苏台副都统兴福和札萨克图汗部的台吉玛呢巴咱尔和。而南线的领兵的正副将领是副都统阿克东阿和赛音诺颜部二等台吉朋楚克达什。 为了避免马蹄震动引发的声响,各路清军无一人骑马,人人衔枚而行,走得无声无息。 天上的月亮时而在云中露头,时而又隐进高高的岭背后边。南北清军的队伍排成了双列行进,从头到尾拖出去足有五里多长,犹如一条蜿蜒游走在草原上的巨蛇。中路由保宁亲自率领的清军也以五百人为一队悄悄出了营,在草原上摆开了一个巨大的扇面,借着荒草和黑暗的掩护,向着特斯河西岸缓慢靠近。 “不对劲啊!”蹲在草丛里的北海军排长突然打了个寒颤,他随即拿起夜视仪观察了一会,除了风吹动野草的唰唰声和前面的水流声,再无其他。 “排长,怎么了?” “倔驴,你觉出没有,今晚上对面怎么这么安静?” 外号被称作“倔驴”的侦察兵闻言也是眉头一皱,侧耳听了一会,愕然道:“野狼怎么都不叫了?老鸹也不叫了!” “情况不对!让所有人加强警戒!”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队侦察兵所在东面两里外的河岸上,百十名脱的精光的清军,头顶着包着弓箭和短刀的衣甲,迈入了齐胸深的河里。在他们身后的两里外,是四千名趴伏在草丛中、蓄势待发的蒙古箭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河岸上依旧是毫无动静,三十名蹲在草丛里的北海军神情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槽糕!”侦察排长暗骂一声,夜视仪视野里的右上角突然亮起了一个红点,那是提示他没电的信号。他急忙关闭电源,打开盖子,从兜里掏出电池准备换上。 正在此时,从几十米外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片密集的“嘣嘣”声,被叫做“倔驴”的侦察兵心知不妙,大叫了一声“隐蔽”,手里的步枪随即开火。然而他话音刚出口,齐刷刷的箭雨就到了。叮叮当当声中,羽箭打在钢盔上砸出了一个个的小点。 得亏北海军吸取了过往的教训,让侦察兵都穿上了防刺服和护颈。问题是清军射来的箭虽不致死,可还是有个把人受了伤。 电光火石间,带队的协领叶楚从腰间抽出短刀,带着二十几个手下从北海军的左翼就扑了上去。 密集的枪声在河岸上瞬间响起,紧接着就是轰轰的爆炸声,那是北海军侦察兵投掷的手榴弹。短暂的光影闪烁间,已经进入到二十米距离内的清军脸上,无不是凶恶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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