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看了下四个孩子,回来悄声对刘胜道:“大刘,等开春暖和了,派人把他们姐弟送北海镇去吧。普洁都快11了,赛罕也7岁了。” 其实去年夏天的时候,赵新就打算派人将四个孩子送回北海镇,可乌希哈因为西尔臣太小,便没同意。 刘胜一脸不舍,他两口子照料了四个孩子一年多,也有了感情。不过他也知道部队在乌里雅苏台呆最多再呆一年就得走,四个孩子总跟着也不是个事,于是便点了点头...... 又过了两天,赵新、刘胜和范统三人于夜间抵达了库伦城,已经提前得到通知的刘铮带着警卫营将预定地点方圆一公里进行了严密警戒。 上了马车,赵新笑着对刘铮问道:“刘大总督,这一年体会如何?” 刘铮指着对方的鼻子道:“赵老大,你可真把我坑苦了。还总督呢,我都快成居委会大妈了!” “苏鲁克的事?” “可不是!多给一只羊都跟拿刀子割他们肉似的,光是谈薪酬就扯了好几个月。” 赵新点头道:“牧场公有呢?” 刘铮道:“各旗的王公和大牧主还好说,毕竟图拉河一仗尸山血海的打下来,都给杀怕了。再者开放喇嘛旗的牧场对他们也有好处,所以没人反对。不过库伦城里那帮喇嘛有点麻烦,我还在想办法。” 赵新“哼”了一声,一脸严肃的道:“你回头就说我说的。整个土谢图汗部最好的草场都让他们占了,尤其是库布苏古尔湖和庆宁寺周边,必须开放给其他牧户。这事没得谈!而且喇嘛旗和其他札萨克一样,必须实行新苏鲁克。要不要我出面,帮你震震场子?” “不用不用。你赵老大一亮相,还不把他们吓的屁股尿流?” 两人提及的“苏鲁克”,是起源于明代的漠南地区的一种牧区租佃制度。早在达延汗在位时期,他废除了东六万户中所有元朝异姓功臣领主后裔的特权,改变了自成吉思汗以来同姓宗亲和异姓功臣两种领主并立的局面。那些异姓功臣虽然被取消了封建特权,但因为家底丰厚,摇身一变成了新的大牧主。因为领民没了,他们便把一部分牲畜贷给下等牧民放牧,并给予一定的报酬。 到了清代,苏鲁克制度已经广泛推行于漠南和漠北。承牧的牧民按照和牧主商定的协议,定期向牧主交纳一定数量的滋生畜,以及部分肉食、奶制品和酥油,牧主允许放牧人食用所产的奶,还可以剪卖绒毛,并按年支付报酬。 自从北海军拿下科布多城后,昭示着整个漠北蒙古已经脱离了满清的统治,随后赵新让库伦、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三地联合发布的第一道政令,就是废除各札萨克王公台吉和喇嘛旗的封建特权。 跟达延汗时代一样,废除封建特权并不等于消灭封建。大批的奴隶和领民成了自由人,取消了兵农合一的政策,但问题是除了少数参加北海军的,其他人总得吃饭生活;于是松散的人身依附关系取代了之前的人身控制,王公贵族和喇嘛们成了大牧主--也就是苏鲁克主人,奴隶则成了苏鲁克户。 刘铮去年到任后,先是不动声色的拜访了库伦城内的头面人物,又让各札萨克旗的王公台吉来库伦城分别召见,对这些人的性格特点都了解个八九不离十。随后他便组建工作队下到各旗聚集点。 他严厉告诫各工作队,牧区不同于农耕区,之前在部分地区搞的那些“打土豪分牲畜”的做法是行不通的,北海镇要做的不是将苏鲁克制度彻底推翻,而是要对原有的剥削制度进行改造。 要知道刘大总督可是学兽医出身,在北海镇又管了两年多的军马和牲畜饲养,对其中的道理非常门儿清。他明白真要把大牧主的牲畜分下去,搞平均主义,反而会因分群放牧影响牲畜的繁殖,导致牲畜数量下降。 当然,对于那些负隅顽抗、罪大恶极的旗主和大牧主,只要获得三地军管会的批准,还是会没收其牲畜由军管会处理,其他人则一律不斗不分。 改造苏鲁克制度,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让牧主和牧民两利,减少压榨。刘铮借鉴了另一时空历史上的做法,他让工作队和各旗的大牧主商谈,将放“苏鲁克”的期限一般规定为三年,在此期间没有特殊情况不得收回或不放。并且规定了应由牧主和放牧户及保证人三方签订合同,交当地军管会或工作队备案的做法。 以放羊“苏鲁克”为例,原来牧民接放的“苏鲁克”所生的小仔和剪下的羊毛,牧主一律要拿走6~7成,牧民所剩的只能糊口。而经过北海镇的协调后,每百只母羊每年向牧主交50只羊羔,其余的羊羔、羊毛和奶制品全部归“苏鲁克”牧民;此外,每百只母羊要是只带50只羯羊的话,“苏鲁克”户只得羊毛,不要工钱。 要知道十八世纪的蒙古牧民对羊毛的利用都是采用擀毡工艺,这是一种没有经过脱脂处理,只通过敲打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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