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一样,只不过没有照片,上面登记了门牌号码和年龄、姓名、户主信息等,算是临时性的户口本,目前与满清官府核发的保甲门牌凭证一起使用。而郭玉所说的“李主任”便是军管会的负责人李弼,是曹贵福的直接汇报对象,差不多每两天都要开一次会见一面。 “这” 郭玉趁热打铁道:“德元哥,恁字写的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满清朝廷蹦跶不了几年了,恁要还是想着考那边的功名,我劝你还是别做此想。” 林起宗还在犹豫不决,李老汉抢先开口道:“玉哥儿,新朝官府真的不收钱?”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明清时代的科举考试别看在表面上向所有人开放,实际上它本身是有金钱门槛的。之前说诸城刘氏在明代经过了一百多年的积累,直到天启年才有子弟踏入“诸生”的门槛,主要就是培养一个读书人的成本实在太高。 且不说自幼开蒙上私塾拜师的开销,每参加一次童试至少要花费数两白银,那些住在乡下的花销更大,其中包括了交通、食宿、试卷、担保、学杂费和陋规。若是过了县试去参加府试和院试还要更多,另外考取了秀才要给本县教谕一笔“学师印仪”,酬谢塾师和担保人又是一笔,还要购买或者租借礼服参加“送学仪”,拢共算下来得要一二百两白银。 “不收。连试卷费都没有。听李主任说,每个去的人还会发一笔津贴费。” “津贴?有多少?”翁婿俩几乎同时问了出来。 郭玉心中好笑,道:“十块银元。” 李老汉眼睛瞪的溜圆,赶忙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女婿的后背,林起宗忙道:“我吃过午饭便去!” 郭玉随后谢绝了翁婿俩在家吃饭的邀请,只说还有事。他心说你家猪头肉的帐还没捋清呢,自己也别掺和了。 林起宗和李老汉知道郭玉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了,人家能来说一声,就是情分,于是千恩万谢的一直把他送到了巷子口。 等出了林家所在的巷子,郭玉转过十字街,路过一家名叫“凤鸣院”的青楼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张鸨儿突然从门洞里走了出来,伸手拦住了他。 这位说是老鸨,其实也就刚二十来岁。她走到郭玉跟前,毫不见外的将对方有点卷边的领子给抹平整,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啧啧,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玉哥儿穿上这一身,比那些老爷都气派。” 郭玉急忙向后退了半步,口中道:“嘿,干啥呢,别乱摸!” “小没良心的,这才多久啊,嫩就把我给忘了。”张鸨儿一边说着,一边又凑上来道:“要奴家说,玉哥儿就是不知道心疼自个儿,这么冷的天儿,不会找个铺子喝杯热茶歇歇脚?走,跟奴家屋去,让奴家好好疼疼嫩。” 这女人说着就要拉胳膊,郭玉一边挣脱一边道:“张鸨儿,别跟俺来这套,嫩必是有事求俺。要不然,搁以前恁绝不会跟俺奴来奴去的。” 女人啐了一口,语带娇羞道:“给脸不要脸不是?嫩拍胸脯问问自个儿,奴家又不是没伺候过嫩。走,跟奴家进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说罢,又拉上了郭玉的胳膊。郭玉哪敢啊,“哎哎哎”的挣脱开,板着脸道:“张鸨儿,嫩要再跟俺动手动脚,俺就喊了。” 张鸨儿用手帕捂着嘴笑道:“喊啥?喊谁?嫩倒是喊啊,这条街上就嫩一个官差。” 郭玉脸涨的通红,心说这女人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知道就不往这条街来了。张鸨儿戏耍够了,这才凑过来轻声道:“奴家知道嫩是怕招眼让人说闲话,可奴家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玉哥儿还没娶妻吧?要是找着看上眼的,钱不够奴家给出。” “真的?” “不过有一样儿,玉哥儿,嫩得注意身子骨,不许碰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要真是那样,奴家可不依着嫩。” 张鸨儿说话的工夫,已经从身后大茶壶的手里接过了一个小包,里面约莫有十两银子,顺势就往郭玉手里塞。 “唉,上哪找奴家这样的,真真一个王宝钏!” 郭玉眼睛一瞪,把银子往对方怀里一扔,怒道:“走!走人!嫩爱跟谁王宝钏就跟谁王宝钏去,回嫩的‘寒窑’窝着去!嫩要是再胡吣,老子就先把嫩带回军管会住几天!” 别看郭玉今年才十九,可他有个当过差的爹指点,心里明镜儿的很。过去他跟张鸨儿倒是经常黏黏糊糊,可那是过去;眼下北海镇来了,用老爹的话说,得脱胎换骨才行。 北海军来宁海州几个月了,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北海兵在街上强买强卖,白吃白喝,也从没见过一个北海兵进赌场逛青楼。 就冲着这一点,宁海州的老百姓都得伸大拇指,没有不服气的。郭玉他爹说的很明白,你小子如今也是北海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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