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根本没料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陈珰产生这么大误会。吃早饭的时候,赵新便把事情跟她说了,让她等会儿去找人家解释清楚。 「你说你这事办的。以后我给你的东西可千万不要乱送人了。之前阮福景跟我说过,那位陈老板是个望门寡,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倒是没什么,她恐怕就不好做人了。」 「哦,我知道了。」 阿妙低着头,勺子在粥碗里搅啊搅的,就跟她乱糟糟的心情一样。出了一会神,她突然起身,拔腿就往外走。正埋头在食盆里挑肥拣瘦的多福见状,急忙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且不说阿妙如何跟陈珰澄清,赵新慢悠悠的吃过早饭,回到办公室,负责机要的参谋便从电讯室那边拿来了几封电报。其中既有刘胜发的,还有邓飞和孔绍安的。 赵新首先看的是刘胜的电报,他说去年在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征召的五千新兵已经完成新兵训练,南下天山的最大问题--兵员不足的情况已经得到解决。另外从科布多往南至苏济卡伦的军台线路也完成了拓宽,八处兵站也全部建设完毕,可以立即投入使用。 他请求在乌里雅苏台只留一个团和一个新兵营驻守,其余部队全部调往科布多。 赵新翻出地图看了会,随即在电报纸上写下了「同意部队调动方案。何时出兵由你和范统自行判断,作战计划报参谋部即可。」 从刘胜他们打下喀尔喀至今已经一年半了,原计划的南下入疆方案直到今天才初见眉目,期间最大的两个困难就是兵员和道路。 兵员的问题主要是通过对「苏鲁克制度」的改造来实现的。经过刘铮、刘胜、范统三人和大批武装工作队一年多来持之不懈的努力,再加上由北海商社牵头的流动货栈,让牧民的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漠北地区畜牧经济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 于是当开春北海军开始大规模征兵的时候,最先从北海镇政策收益的赛音诺颜部、额鲁特旗、明阿特旗、杜尔伯特左右翼的青壮便踊跃报名,兄弟几人甚至父子、叔侄一起参军的情况都有。 当然了,考虑到民族传统,新兵基本上都是骑兵部队,他们从小和马打交道,马术很好,经过三四个月的短期军事训练就能很好地掌握马上射击、拼杀、冲锋等动作。这可把骑兵团长萨木素给乐坏了,如今他已经成了北海军的第一个旅长,手下率领的骑兵规模达到了六千人。 新兵训练最大的关隘就是语言关,北海军在掌握普通话这一点上从不妥协,无论是部队条例还是各种口令,必须达到能用普通话流利表述才算过关。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语言隔膜,等这些人退伍后,他们就是在喀尔喀传播北海镇政令的主要力量。 在赵新看来,让各民族在语言上交流无障碍,才是建设统一国家的文化基础。由此也才能避免因语言不通造成的官民隔阂、族群分离以及国家观念淡薄。 再有就是道路的问题。虽然满清在喀尔喀建立了六条台站线,可道路情况根本不适合北海镇的管理方式。比如从库伦到乌里雅苏台全长3475里,就算骑兵不顾马力全速奔袭也得四十多天才能跑一个单程。是以北海军目前在库伦、赛尔乌苏台、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都安排了至少一个团的兵力,以便周边有事随时策应。 满清自从牢牢掌控新疆地区后,科布多南线台站的道路养护也日渐荒废,逼得范统不得不派出部队对其进行修缮,尤其是阿尔泰山和南面的拜山,某些山口关隘还得使用大量炸药加以拓宽。装甲车倒是好说,关键是后勤部队的四轮大马车得通行顺畅。 刘铮那边也是如此,库伦北线还没事,南线的那些山口在之前的作战里可是要了命。走人走马走骆驼都好说,走大车是肯定没戏。 基本上在北海军拿下迪化州和伊犁之前,赵新这个运输大队长的角色还得继续扮演下去。 接下就是邓飞那边,他的电报相对简单一些。除了提及南下部队目前的进展,再有就是请求解决盘踞在李朝北方六镇的清军。赵新直接在报文上批了个「同意」,多余的话没说。 邓飞还是很稳的,跟刘胜的胆大心细不同,做事属于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不躁。 吉林乌拉被拿下后,他倒没急着进吉林城,只是把指挥部从宁古塔迁到了拉发河的西岸。别看吉林城边上就是宽阔的松花江,因为城内几乎全是木制建筑,非常容易引发全城大火。再者吉林城刚被打下来,且不说城内人员复杂,城外的俘虏营里还关着大批没完成甄别的清军俘虏,图谋不轨的大有人在! 此外随着部队继续向南,那奇泰的那支驻守在李朝境内的万余兵马就愈发显眼;因为他们的存在,北海军的在东北地区的整条战线变的东高西低。 邓飞的计划是在八月中或者九月初的时候,动用四个营的兵力,在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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