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曝光。 “......他们三路人原打算在疏勒城遗址接头,结果正好遇到了你们!” 范统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心说自己可真够倒霉的。几人随后又说笑了一会,范统枪伤未愈,之前又失血过多,说久了话便有些精神不济,眼皮打架。赵新等人见状,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劝他安心养伤。 等出了帐篷,刘胜原本想扶着老婆回去,乌希哈看出丈夫和赵新还有话说,一摆手道:“拢共也没几步,不用管我。”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往家走了。 赵新对刘胜调侃道:“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赫哲姑娘,不服不行。” 刘胜淡淡一笑,心中很是得意。两人转身朝司令部的方向缓步走着,刘胜突然轻声道:“知道你打死的那个穿黑甲的家伙是谁吗?” “谁?” “回王府仪威营的参领。” 赵新停下脚步,语带诧异道:“他们怎么跑到天山北边来了?巴彦干嘛吃的?” 刘胜解释道:“这支人马原本就在伊吾驻防,那里有回王好大一片牧场。以前在下马崖兵城驻防,靖远城被咱们拿下后,他们就脚底抹油溜了,藏在了牧场里。当初我就觉得不对劲,下马崖怎么会是座空城!” 说起来,西线部队还是吃了不懂维语的亏。满清治下的回王封地俨然国中之国,连赋税都不用交。对领队大臣和州县官而言,只要不生民乱,绝不会插手回王府的封地事务,是以对牧场内部的情况也不了解。 两人来到指挥部,找了间没人的帐篷进去坐下,等警卫倒好茶退到门口,刘胜这才道:“我打算对回王府动手。” “你怎么想的?” “不能再让他们折腾了,开春以后,大军西行,留着就是祸害!必须在走之前解决掉这个隐患,还能敲山震虎。” “你是指吐鲁番吧?” “对!” 赵新微微点头,想了一下,随后就把门口的警卫叫了进来,让他把江藩请过来。几分钟后,一脸疲惫的江藩来了。 赵新宽慰了对方几句,随后就把刘胜的意思说了,然后问道:“你怎么看?” 江藩握着茶杯,一边整理思绪一边道:“司令这话不无道理。回王府做出此等无耻下流行径,若不施雷霆手段,日后必成大患。之前殿下曾谈及‘因俗而治’和‘恩威并施’之道,藩大受启发。天山南北之患无如哈密、吐鲁番两地回王和阿奇木伯克之流,无事近患腹心,有事远通外国,欲制平必当改土归流。如今新疆各地情况复杂,内有满清缠回,外有浩罕等觊觎之敌,若继续以夷治夷,实乃以盗治盗,若不铲蔓塞源,纵兵刑财赋事事整理,皆非治本。”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事交给你负责,你打算怎么操作?” 江藩毫不犹豫的道:“富强横暴者一并擒拿,懦弱昏聩者渐次改置,再配合广播文告,以佐领为单位挨家晓谕。言明废其劳役,我军但有差遣,不论长短,可先支付三天报酬,如此缠民必定感恩戴德。之后查其田亩牧场人口,按户办理身份卡,如此大端就绪,新疆东路可定也。” 赵新默不作声的看了刘胜一眼,右手五指在桌子上不停的轮流敲击,思绪也随之翻涌。经过了遇袭这件事,他也认为回王府这个毒瘤必须得割掉。 然而“改土归流”说起来容易,可具体操作起来却是一个繁杂无比的长期工程。这里面最麻烦的,就是因宗教信仰和文化信念不同所导致的政策解读困难。除此之外就是在打破旧有权力体系的过程后,如何让亲北海镇的新兴力量参与进来,由此实现上下层沟通顺畅,以缓解社会不满。 想到这里,赵新一脸郑重的对刘胜道:“原则上我不反对,你们在喀尔喀这几年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轻车熟路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苏菲派这些人要么不动,要动就不能留后患,放跑了更麻烦。” “明白。放心吧。” 两人说话的语气听上去轻描淡写,可江藩心里却突突乱跳,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回王府和那些权贵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赵新沉吟片刻,又对江藩道:“子屏,有两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殿下请讲。” “无论是废除徭役,还是清查土地人口,究其根本,核心目的是要改善维族百姓的的生存环境。如果我们做了半天,最终维族和哈萨克百姓的生活没有得到改善,那么必将使得他们从根本上对北海镇新政权的合理性产生质疑,也会给旧有既得利益阶层以可乘之机。再有就是那些各乡各村的底层阿訇,不要一刀切都把他们视为回王的爪牙,让工作队多交流,听听他们的想法,尊重他们信仰,除了民愤大的,尽量争取为我所用。” 赵新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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