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容县、藤县、桂平、贵县、横州、永淳,这七个点必须牢牢控制住。何喜文那里才六千兵,撒下去就成了胡椒面。虽说罗芳柏和和顺那边也出了人,可这些人对付婆罗洲的土著还行,遇上清军怕是不灵。” 邓飞对着地图看了半晌,沉声道:“打广西还是太仓促了,无论是交通还是民情都不熟。这是锅夹生饭啊!” 赵新耸耸肩道:“谁让和珅搞了那一出。咱们可不是老美,做事得讲信用。五千万啊,能解决多少事!否则我连水库都不敢修。” 邓飞闻言一笑,道:“对了,和中堂还在安平港猫着呢?” “没。”赵新点上根烟,悠哉悠哉的抽了两口,说道:“他不是派了马八十三去通知和琳了么。如今满清将云贵通往外面的驿道水道都控制了,就算有消息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所以他头些天去找了徐大用,非要去广西,我就让雷神号带上他南下了。算日子,再有两天也就到廉州了。” “不会出什么篓子吧?” “放心,有徐大用盯着他呢。” 1794年9月7日,蓝白两色的雷神号划破重重海浪,抵达了廉州府城南部的白龙港。雷神号这一次是来送军需补给的,虽然何喜文所部在几场战斗中都是势如破竹,可炮弹的库存却是哗哗的往下掉。 没辙,北海军的75毫米炮射速太快,几秒就是一发。之前在打廉州的登陆战中,郑文显的舰队动用上百门舰炮,对清军设在大观港、冠头岭和八字山的炮台进行了饱和式炮击,将三座炮台全部夷为平地。当时的炮击场面声势之大,如毁天灭地一般,直接摧毁了廉州城的抵抗之心。 徐大用从自己的客舱出来,来到和珅所在的那间客舱门口,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开了,露出来的是刘全那张老脸。 “徐先生来了?我家主子正等着您呢。” 因为读书少的缘故,徐大用很喜欢刘全称呼自己为“先生”,这比什么“局长”听上去可顺耳多了。 走进屋内,穿着一身月白布袍的和珅正坐在桌边泡茶。茶是上好的武夷岩茶,茶具则是一把看上去古朴质拙的紫砂壶。和珅笑着招呼他坐下,又让刘全给他倒了一杯。等徐大用将散发着幽幽香气的茶水一口喝下,赞了声好,他这才问道:“徐老弟,咱们什么时候下船?” “再有半个时辰。” “既是如此,那就再喝杯茶。”和珅虽然面带微笑,看上去也是满面春风,可脸颊明显比过往消瘦了不少,原本乌黑油亮的辫子上也多出了不少白发。 8月初的时候,正在吃饭的和珅一家从午间广播中得知了乾隆的死讯以及嘉庆继位的消息。且不说丰绅殷德的老婆和孝当场就晕死过去,和珅也是嚎啕大哭,如丧考妣,连着几天都是茶饭不思。虽说他是导致乾隆死亡的直接凶手,可两人近二十年的君臣之谊却不止是简单的利用和被利用。 作为一个庞大国家的统治者,政治上乾隆在继刘统勋和傅恒之后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精神世界也需要有一个能与自己唱和的知音。 而对和珅来说,没有乾隆的赏识和提拔,他无法达到天子之下第一人的位置。乾隆对他的宠信古今少有,他也曾希望鞠躬尽瘁,像刘统勋那样做个名臣。问题是大清的官场太烂了,清官不是那么好当的,和珅在欲望的深渊中越滑越深,从简单的为了让家人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到最后欲壑难填。 悲伤之余,和珅在住处设下香案叩拜,又亲自写了一片祭文,将其焚烧。或许只有如此,才能弥补他心中对乾隆的那份愧疚。人啊,就是这么矫情! 自那天之后,乾隆的女儿和孝公主除了每天早上的例行请安,就再没和公公说过一句话。和珅自知对不住这个儿媳,所以也由她去了。 由于北海军设在白龙港的临时码头无法停靠雷神号这样的大船,和珅跟着徐大用便只能乘坐运货的摆渡船上岸。当登岸后的和珅和几个手下看到几近废墟的白龙城寨,心中暗自震惊北海军当时的炮火之猛烈。 之后一行人又换成运货的小船,沿着海岸从廉江入海口进入内河。等抵达西门江码头已经是黄昏时分。船还没靠岸,和珅看到江岸上人流如织的喧嚣场面,不禁讶然如此繁华。 他不知道的是,满清虽然实行一口通商的海禁,可因为廉州和钦州离安南太近了,民间的交往互市很难禁绝,私贩交易一直都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海贸的发展,也带动了本地的商贸,那些来自安南的商品也顺着南流江进入到两广内陆。 廉州府地处沿海,对北海镇的各种消息早有耳闻。北海军当年收拾莫观扶和陈天保,又打了西山朝,早就随着商人之口传的沸沸扬扬。在经历了最初几天的萧瑟后,随着各处安民告示一出,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何喜文派来迎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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