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会安和柑棂澳,华南海面的小股海盗都吓破了胆,他们就算脑袋被门挤了也不敢招惹。两相一对比,有些人便觉得劫掠沿海船只和村镇更安全。 然而令这群穷疯了的海盗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刚一进内陆,各地团练便敲锣敲钟报警,随后各乡团练相互联络,在官府的奖金刺激下奋勇出战,打的海盗们连船都下不去,更别说上岸补给了。几年下来,广东外海和内河的盗匪竟然销声匿迹,彻底肃清。 当朱珪走下跳板,胡有仁马上“啪”地打下马蹄袖,带着在场众人行了下属参见上司的廷参之礼,语气中既带着恭敬,又带着几分激动道:“卑职胡有仁,率梧州文武官员,拜见制台大人!” “胡老兄请起!诸位请起!”朱珪面带微笑,抬手虚扶,随后对着迎接的官员和士绅一抱拳道:“这次随同本官前来的,除了督标所部,还有来自肇庆府和广州府各乡的四千团练。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诸位看在本官的面子上,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制台这话太见外了。” “制台此次亲率大军前来,实在是救我梧州四万黎民于水火,怎能说是叨扰。” “正是,广东广西,气同连枝,都是一家人,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石君公盛名远播,今日一睹风采,平生之愿足矣!” 在场的官员和士绅都是久闻朱珪大名,见他言辞恳切,毫无倨傲之色,都是心中佩服。没辙,这位总督的名气太大了,见面矮三分,心理上不自觉就把对方摆在了高位。 朱珪面带微笑,不动声色,随即又将随同自己来梧州的几位文武官员向在场众人做了介绍。其中有主管团练事务的左翼镇总兵官、负责监察和粮饷事务的广肇罗分巡道、督标中营中军副将、肇庆协副将、肇庆水师营参将等。 迎接礼结束后,朱珪谢绝了接官厅的接风酒席,直接坐上八抬大轿来到了梧州府衙。梳洗更衣后,便来到签押房和胡有仁谈话。他上来没有废话,直接询问起了梧州士绅的捐输情况。 如今清廷国库空虚,广东藩库的银子远不够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银子犒赏,谁会给你卖命? 两广地区并不缺乏粮食,况且秋收刚过,各地仓场的存粮足够支用,但缺银子却让朱珪很是头大。粤海关倒是有银子,十三行和广州城的商人也捐输了几十万两,但那是给广东用的,没道理用在广西。 胡有仁擦着额头的汗,面带惭愧的道:“回禀制台,卑职在五天前向城内的几家大商号和士绅发出了捐饷书,如今共收到三万两” “才三万?”朱珪还不等胡有仁说完,面色一沉,打断道:“差的太远,本制台这次带了五千兵,战船三百,这点银子如何够?我听说梧州首富叫黄根云,人称黄百万,他捐了多少?” “八千两。” “可笑。北海贼若是攻破梧州,他黄百万是要拿着百万家财去孝敬赵逆不成?”朱珪心想必须要拿下黄百万,只要此人带头,十几万两饷银就不难得到。 此等诛心之语一出,胡有仁急忙解释道:“制台,黄根云说让他多捐银可以,但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只是卑职实在不敢答应。” “他有什么要求?”朱珪的目光变得越发犀利,令胡有仁如芒刺在背。 “黄根云他,他想请制台给他父亲的乡贤祠写篇祝文。为此他愿捐五万两。” 狡狯!朱珪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对梧州黄家早有耳闻,生意西至南宁,东至广州,家里还开着好几家当铺,至少趁三五十万,捐五万也太小气了。 胡有仁看出了朱珪的不快,于是道:“黄根云捐五万是少了点,不过只要他带头,其他绅商都会再捐一些,凑起来,应该不会少于十万。只是他们都希望朝廷能给他们以奖恤。” “那是自然。本官事后会向皇上奏明,为他们邀赏。” 朱珪点点头说着。一篇文章能换来十万白银,虽说要担些风险,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之后他便向胡有仁询问起了黄家乡贤祠的情况。 这位两广总督来梧州干嘛来了?巧了,他跟何喜文想的一样,也打算玩把阴的。只不过何喜文玩的是虚张声势,趁着中秋来场千里偷袭,而朱珪是另有打算。 事实上,从得知北海军在廉州登陆,随后又打郁林州,朱珪就猜到了何喜文一定不是来打广东的,而是要打南宁。 为什么?因为朱珪对和珅叛逃的内幕一清二楚,嘉庆在召唤他回京的密信里说的明明白白。作为多年的政治对手,朱珪很了解和珅的性格,他知道对方绝不会放弃和琳。如今从北方到南方的陆路和水路上暗探密布,全都在寻找和珅的踪迹,而后者要想去云南跟弟弟会合,最近的通路就是走广西。 所以当北海军从廉州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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