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海军中尉何喜扬最近心绪很烦乱,有时甜蜜有时忧愁。甜蜜的是因为对岸那个长发结辫的印第安少女,忧愁的是自己怎么跟远在万里之外的父亲交待。 打电报说把之前订的那门亲退了,您儿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何喜扬敢断定,就算他敢这么做,他爹何喜文会把自己的腿打折,然后再逼着他跟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拜堂。 反了天了!知书达礼的黄花大闺女不要,居然敢找个海外蛮夷!再说了,平白无故的退亲,这让对方那家姑娘以后还怎么做人? 别看北海镇有不许纳妾的法律,可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习俗并不干预。这种事只能慢慢宣传教育,潜移默化的影响,绝不能一蹴而就,否则受到的反噬也会非常猛烈。 头些天白白下午结束训练,特意找到何喜扬,连比划带用西班牙语,很严肃的问了几个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我女儿?你送的那双黑皮靴是不是定情物?你家里几口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我的妈呀!何喜扬只觉得前脑门头皮发麻,后脖梗子直冒冷汗。 当初还在船上的时候,鲁奇曾半开玩笑的给他们这些年轻军官谈及印第安人的习俗。他说这些土著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割掉对手的头皮当战利品。后来在“圣布鲁诺山战役”结束打扫战场时,何喜扬曾亲眼看见几个米沃克人用匕首割取被打死的西班牙人的头皮,然后发出了野狼般的嚎叫。 自己要是答应做不到,或者始乱终弃,白白会不会割自己头皮呢? “咯咯~~” 正当何喜扬站在堡垒大门外的空地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双有些粗糙却散发着肥皂香气的小手突然从身后蒙住了他的双眼,耳边同时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卡塔塔。你从哪过来的?我没看见你。”何喜扬抓住对方的手从眼睛上挪开,随后转身。 “哈哈~~” 卡塔塔仰起头看着何喜扬,清澈明媚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得意、几分喜悦。随后两人便开始了连说带比划的交流。 卡塔塔:“你等我多久了?” 何喜扬:“没多久,我也才出来一会。” 卡塔塔:“看,靴子我穿上了。好看吗?” 何喜扬:“好看。” 卡塔塔:“嘻嘻,这下我就跟你只差半个头了,快追上你了。对了,我刚才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 何喜扬:“没什么,在想事情。” 卡塔塔:“能跟我说说吗?” 何喜扬:“公事。你知道的,要保密。” “好吧,我不问了。”卡塔塔俏皮的抿抿嘴,话锋一转道:“咱们先去看我父亲,母亲让我给他带了点吃的,也有你的一份。” 两人最初相遇是在堡垒外的交易市场。当时卡塔塔跟着父亲白白来这边摆摊做生意,结果白白坐不住,跟一帮人跑去看北海军打井,留她一个人看着摊位,这时候何喜扬过来了。 何喜扬对毛皮没什么兴趣,之前已经买过几张准备带回去给家人。而且由于他父亲何喜文的关系,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少爷生活,即便后来去了北海镇的少年军校也是一样。 恰巧当时白白的摊位上除了海狮皮,还有两件卡塔塔做的项链,都是用雪白的海狮牙、沙滩上的贝壳、黑曜石和翠鸟的羽毛点缀而成,打磨的非常漂亮。何喜扬觉得这玩意不错,便打算买下来。 而卡塔塔呢,因为深信“翱翔之鹰”的预言,对坐白船来的东方人本能的带有好感。同时她又希望这些人能帮自己找到被西班牙人带走的哥哥,于是便表示不要钱。可是北海军有纪律的,买卖要公平,白拿可不行。 卡塔塔不要,何喜扬非给。结果两人争执中,何喜扬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卡塔塔......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小伙子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话都不会说了,随即丢下钱转身就跑,甚至连买的饰品都忘了拿。 卡塔塔当时被何喜扬的“逃跑行为”惊住了,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她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脸红扑扑的很招人喜欢。 其实未婚男女身体间偶有接触对印第安人来说根本不叫事。但是何喜扬不行啊!他从小受的教育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就算在北海镇读了几年书,可“男女大防”的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别看何喜文是海盗出身,可就跟后世的那些军阀一样,对子女的教育非常很重视。自己穷的没活路出海为盗,总不能子孙后代都当海盗吧?所以何喜扬七岁开蒙,文武兼修,家里的教书先生都是因躲避战乱从嘉定来的秀才。 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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