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之前不是说过么,盛京地区这些年赌风大盛,许多旗人输的倾家荡产,卖地卖家当,福保也不例外。
他五年前曾是广宁城守备营的正六品骁骑校,结果因为欠了赌场一千多两银子,便伙同他人私下倒卖长白山人参。因为他当时还债心切,过于贪心,得罪了时任盛京将军嵩椿,结果被参了一本丢了官职,到路记衙门当了个最低级的马甲。
那个叫永泰的人前天来他家也不是看望他那生病的额娘,而是来讨赌债的。福保连分的二十多亩旗地都卖了,北海军来了后又丢了差事,哪有钱还。
永泰见他家徒四壁,老母又卧病在床,知道也榨不出油水。斟酌一番后,便让他参加今晚在靠山屯的开坛仪式,说只要入了会就是自己人,赌债的事也好商量。要是能帮着拉人入会,还能得下好处。
福保读过书,也当过六品官,心知开坛入会这种事都是被历朝历代所禁止的。不过他当时哪敢说不,只得满口答应,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结果永泰走后,他细一思量,又起了别的心思。
如果自己去向北海军告发,然后北海军把永泰连同债主都给抓了,那自己欠的赌债岂不是就能一笔勾销?没准儿还能得一笔赏钱。
好么,孙元听完福保的交代,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要不是沈长官,自己妥妥就被这混蛋给耍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贵生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钦佩。难怪年纪轻轻就是上尉,人家是有真本事啊!
贵生又问道:“晚上什么时辰开坛?地点何处?参与人数有多少?”
福保喏喏道:“说是亥正,到了村口有人接,地方小人真不知道。人数.永泰说有四十多人。”
孙元一听有四十多,心说这下麻烦了。靠山屯有一百来户,想要一网打尽,就必须把整个村子都围起来,此外还得有人进村搜查抓人。照这么一算,至少再多一个连。
小黑山驿里虽然有之前满清路记衙门的二百甲兵,可他真不敢用,万一里面有同伙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看向贵生道:“沈长官,我这就一个排的兵力,您看”
贵生沉吟片刻,道:“我现在有任务,离不开。这样,我来写信,你我一同署名。你再安排两个人,骑马给广宁的周营长送过去。三十里路,晚饭前怎么都到了。”
孙元闻言大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