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物理层面上的攻击还没什么。
随着魏山河的每一次挥动,天童槊上的咒文都会明亮几分。
一直徘徊在魏山河身旁的黑气也变得更加凝实,时不时干扰王锦的动作。
配合默契,相当难缠。
到了这种时候,平日里的刻苦磨炼便有了用处。
落蝉磨练出的手腕,贵族剑术的防御,以及人鱼的感官。
这些能让王锦暂时立于不败之地。
他甚至还能偷偷给宋河打个手势。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好奇。”
魏山河阴沉的眼睛转了转,开口询问。
“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阴险狡诈,恶毒扭曲,脾气暴躁,性格恶劣。”
没有半点犹豫。
王锦一边接下魏山河的攻击一边回答。
“你说的很对。”
魏山河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笑容。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用短刀,或者匕首…总不应该是这种势大力沉的东西。”
王锦接着回答,像是在跟第一次见面的网友互相交流。
“正如我一开始所说,你是矛盾的。”
“你具备许多不应该同时存在的特质,这也让我的侧写有了失误。”
“侧写?那是什么?”
“一种…猜测别人性格的技巧。”
“你是为数不多能够误导侧写的人。”
“上一个能这样做的,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大夫。”
王锦笑了笑。
魏山河也笑了笑。
如果不是越来越急促的金属碰撞声,几乎会让人觉得他们俩正在进行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
嗖!
潭水被硬生生分开。
在这种情况下,长矛戳刺要比钉剑挥砍更加迅速。
当——
天童槊一记轻描淡写地横扫,没费什么力气就挡下了这一击。
“不离开吗?这里要塌了。”
王锦并没有半点尴尬,反而开口关心起了魏山河。
“先不走。”
后者摇了摇头。
“得先把你们杀了,断掉天柳的念想。”
“这样她就能乖乖停下动作,继续跟我待在一起。”
“这样啊…”
王锦点头,随即再次开口。
“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取走小白坟不行吗?你等了十七年,不应该在这时候放弃。”
他甚至在鼓励魏山河。
“不了。”
魏山河再次摇头。
“先不谈我能不能在接下来的龙潮下存活。”
“天柳的离开,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奇物,为此也没少杀人。”
“可天柳陪了我十七年,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哇…!!”
黑气越来越凝实,从中散发出恐怖的污染。
王锦几乎要怀疑,这是另一个婴头肚尸神。
可王锦依旧没有半点反应,而是继续跟魏山河东扯西扯。
“那家族呢?魏家的人会怎么想?”
“…你居然知道魏家?”
魏山河愣了愣。
阴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碰巧见过你几个晚辈。”
王锦笑着回答。
其实不仅如此。
他囚禁了孔恶,打碎了半截缸里的道袍老者,又刨了魏道玄的坟。
王锦跟魏家的关系,不只是“碰巧见过”。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家族…”
魏山河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
“你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王锦再次开口。
“既排斥家族的安排,又因为所谓的责任感不得不遵守。”
“既不想放弃奇物,又不想离开常天柳。”
“包括现在,既想杀了我,又想跟我交流。”
“这样矛盾的活着…真可悲啊。”
年轻人嘴上说个不停,却眯起眼睛,看向宋河越来越远的背影。
王锦并不是什么话多的人。
真打起来,他还是更习惯咬紧牙关互相抡刀子。
可魏山河似乎有个相当有趣的怪癖。
一旦有人跟他交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越聊越多,停不下来。
也许因为在深山里待的太久,亦或许是什么怪谈的副作用。
这看似话痨的毛病,依旧跟他阴郁的外表互相矛盾。
刚好,王锦主导谈话的能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