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危险之中,不是吗?”
“是啊,力量和运气都离他而去,现在…理智也渐行渐远,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嘿,过来…我们有个计划。”
海盗们刷洗着甲板,同时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舷窗后,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动作。
目光被人挡住,威尔康看向面前的女人。
“为什么不让我们下船!”孔雀叉着腰,仰头吼着。
“老大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菲尔摇摇头,尽可能收敛了脸上的失望。
在她们面前,威尔康的体态似乎放松了许多,身体也没那么僵硬。
不过他的语调还是很古怪,像是许久没说过话的人重新发声。
“我们必须小心,上次的逃脱或许已经用光了运气。”威尔康低声解释着。
“我早就想问了!”孔雀双手抱胸,来回踱步。
“为什么非要来这个破地方,从狼口逃生还要找新地方送死吗?什么他妈的臭毛病?”
“孔雀,冷静点。”菲尔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孔雀停下脚步。
“我们没有选择,而且…风险和回报成正比,投机者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不是吗?”
“投机者?投机者!亏你还记得这个名字,我只认识霜矛威尔康。”孔雀丝毫不领情,她甩开菲尔的手臂,面色阴沉。
“威尔康·弗朗基,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你可以让我陪你受苦,陪你遭罪…但如果这份苦受的毫无理由,那我会把它拍到你脸上。”
“几天前的鞭刑是这样,冲进第六海域找死也是这样,你只想着自己。”
“你现在真像个混蛋啊,从那个可疑的冒险家上船开始…不,还要在那之前。”
“你骨子里就是个混蛋!真不敢相信…”
“说完了么?”威尔康面无表情地回应。
这总是很疲惫的中年男人,似乎丧失了该有的表情与情绪。
他平静地看着孔雀,仿佛对方说的是另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
“你…”
孔雀突然愣住了。
原本那语速极快,音调极高的辱骂瞬间消失无踪,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威尔康的眼睛。
“你以前还会跟我吵架的…”
“以前是以前,孔雀。”威尔康站起身。
“现在的我跟以前不同,跟任何一刻比起来都不同,我在第六海域有必须做的事。”
威尔康沉默几秒,缓缓开口。
“但…希望你相信,我是为了让船队摆脱困境。”
没得到孔雀的回应,威尔康并未等待。
还有水手等着他去安抚,他要找到那多出的三个人到底是谁。
“相信…让我相信这个跟以前任何一刻比起来,都完全不同的你?”
孔雀眯起眼睛,无视了菲尔的宽慰,气冲冲地起身离开。
“他只是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菲尔点了根烟,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她不知道这个理由还能骗自己多久,如今的威尔康到底又在想些什么。
——
“我…我不行了。”
稻草人面色苍白,肾上腺素逐渐褪去,失去肢体带来的钻心疼痛正在迅速侵蚀他的理智。
视线越来越模糊。
“清醒点!”铁钩用力晃了晃肩膀,试图让背上的稻草人跟自己交流。
“疼…把我放下,给我个痛快,成吗?”稻草人勉强睁开眼睛。
“老子不喜欢你,你这个迂腐的书呆子,但你救了我一命。”铁钩摇了摇头。
“我也会救你一命的,我奶奶说过,这叫礼尚往来。”
“伤员很拖后腿。”王锦转头看了看身后那冲天的火光,“从个人角度来讲,直接把他杀了确实是最优解。”
“是啊…铁钩。”
“如果你实在不忍心,咱们就把他放在这,明天再来取,不行吗?”
独眼的表情一直不太对劲。
他抓挠着自己的眼罩,额头有汗珠渗出。
“这样我们就能尽快完成探索,早点回到船上…这破地方我不想再待了。”
“不可能。”铁钩皱起眉头,“老子是个有原则的人。”
“随便你。”王锦没多说什么。
他不打算在这些海盗身上浪费太多口舌,那毫无意义。
铁钩也好,独眼也好,甚至是好像知道什么的稻草人,他们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在王锦眼中,每条生命都有各自的重量。
那是除开他们作为“生命”本身,由于各种各样特质而附带的特殊价值。
简单来说…
把小狐狸放到铁轨岔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