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衬衫领子,“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师傅你想太多了。”女警察咳了两声,“身体都这样了,你就好好歇着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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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行。”男人把夹在耳朵上的烟拿下来,对女警察招招手,示意她跟出来。
到了走廊中,男人拉开窗户,把烟叼在嘴里,点燃。
“师傅你还抽!”
“都晚期了,你管我干啥。”郑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用力咳了两声,慢悠悠地开口。
“你知道东区的林百万吗?就是逼着小李他弟跳楼那个,放高利贷的。”
“我查他很长时间了,这货恶贯满盈,什么坏事都做。”
“前几年咱们偶尔还能有点收获,让这混球流点血,掉块肉。”
“可近些年…咱们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做越大。”郑义用力抽了口烟,随即是剧烈的呛咳。
咳完之后,他缓了几秒,“有个很厉害的人在帮他。”
“我听线人说,那是个学生,很年轻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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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义指了指太阳穴,“算是我多疑吧,就顺便在六班问了问。刘志远他们家那个小胖墩总欺负王锦他妹妹。”
“你看,这不就对上了?”
“如果说,王锦就是林百万身边那个学生。”郑义顿了顿,“动机能力他都有,大胆设想一下,突然失联的刘志远一家…”
“打住吧师傅。”女警察叹了口气,“人家一家三口就是去趟医院,昨天不还给咱们回电话了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没人报案,咱们连查都没法查。”
“你有这闲心还不如再去医院看看…”
“行行行,我媳妇儿活着的时候都没你这么磨叽。”郑义有些气恼地打断了她的话,“退休之前,这个林百万我必须解决。”
郑义气冲冲地走了,留下女警察捧着水杯站在原地。
“甭理他,不少老刑警退休之前都这样。”路过的门卫大爷摇摇头,“小郑应该更严重点,他着急,也害怕。”
“诶呀…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得上病了。”老头叹着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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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王锦坐在小区楼下,一边看远处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一边打着电话。
“那个叫胜子的是吧?行,回头我收拾他,敢动我好兄弟,反了他了!”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放心,养猪场那边还有三天就来人,这东西急不得,但也绝对差不了。”
“还有…咳,最近几天你可能得辛苦点。上头查得严,咱们必须弄得干净,成吗好兄弟?”
王锦没回应,他挂断电话。
远处有人走近,是个出乎意料的熟人。
“警官。”王锦很有礼貌地点头。
“真巧啊,又见面了。”男人点点头,“别叫警官,现在是下班时间。”
“我叫郑义。王锦,是吧?”
郑义咳了两声,“你刚才,那是跟谁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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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么?”王锦慌张地向后退,郑义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铁钳般的手掌捏住手腕,夺走手机。
打开锁屏,点进通话记录,向着最近的号码打过去。
“松开我!你这个精神病!”王锦用力挣扎,郑义默不作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滴滴声。
“喂?”
电话打通了。
从另一头传来的,是女人的说话声。
“小锦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迷路了?想让妈妈去接你吗?”
啪嗒。
郑义挂断电话,在通话记录里仔仔细细翻了几遍。
可惜,王锦的联系人除了家人老师,就只有没怎么打过电话的街坊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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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无所获。
“松开!”手腕上一痛,郑义下意识放开王锦,看着手上那一圈牙印发怔。
“这什么情况?怎么欺负孩子呢?”
“不知道啊,头发都白了,还跟小孩一般见识。”
“看给孩子吓的,快拍他。”
“他妈的疯子!”王锦一把夺过手机,“明天我就去投诉你!警察局见!”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郑义瞳孔缩了缩。
最后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王锦是在…
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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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