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浴室与卫生间用拉门隔开,除此之外便是卧室。
一号的房间很朴素。
除了必要的生活必需品以外,她只在墙角放了个小书架,床尾则安置了写字桌跟台灯。
这样坐在床上就能读书写字,很方便。
“呼…”一号合上手中的书,认真抚平褶皱,仿佛对待珍宝般叠放起来。
那是王锦给她的,跟指挥以及心理学有关的资料。
咚,咚咚。
门被敲响,一号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她不觉得会有人来找自己,哪怕是船长…这个时间也稍微晚了些。
“睡了吗?”声音响起。
是二号。
一号站起身打开门,看到了穿着睡衣的短发女孩。
二号走进房间,在床上坐下。
“怎么了?”一号歪了歪头。
她知道二号不喜欢自己,对这次突然来访有些意外。
“小肆是笨蛋,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果然只能和你商量。”
二号皱起眉,“你没发现吗,我们正在朝着基地前进,或许三四天后就会到。”
“基地?”
“没错。”二号点了点头,面色严肃,“我们苏醒过来的地方。
你觉得那个人,船长他…是有意这样做的吗?”
“什么意思?”
“看来你是真的被蒙在鼓里啊,”二号咧嘴笑笑,“我们的改造‘并不完全’。”
“当年的计划因为某些原因被中断,我们被迫陷入休眠,再醒来时基地已经消失了,还记得吗?”
“…嗯。”一号点了点头,静静听着女孩的话。
“就是因为这个,蜕变才没进行到底。”
在一号惊愕的目光中,二号缓缓解开睡衣,
露出镶嵌在背上的金属外附脊椎,以及那些斑驳的伤口。
“哪怕是不完全的改造,我们依旧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也就是说,完美状态的实验体应该更强,也更丑陋,更痛苦。”
“我在想他会不会…”
“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了解他吗?了解人类吗?真正和这个群体一起生活过吗?”二号赤裸着上身逼近一号,后者向后缩了缩。
“严格来说,我们已经不是人了。我们是兵器。”
“人权,尊严,所有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你也知道他现在正处于多么危险的状况,在这种前提下,不断驶向曾经的基地…”
“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他不打算让我们踏上最后一步?”
“他不会,”一号皱起眉头,“我就是知道。”
“真是愚蠢。”二号站起身,穿上睡衣,“看来我只能自救了。”
“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一号皱着眉头,“明天一早我会报告给…”
唰。
匕首的光芒一闪而过,一号瞪大眼睛,听着自己逐渐粘稠的呼吸声。
怎么…会…
扑通。
一号栽倒下去,停止了动作。
二号站起身,面无表情更换床单,给一号擦干净身体,再穿上睡衣,盖好被子。
女孩们复活需要八个小时。
海光再次亮起的时候,一号只会记得自己正在看书,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
“啊…!!”
尖叫声刚刚响起便被堵了回去,海伦惊恐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他跟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出是入侵者。
在这个黑白灰的世界里,只有王锦是彩色的。
“嘘,”少年竖起手指,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记录官小姐,神先生与你同在。”
海伦瞪大眼睛,迅速停止了挣扎。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王锦,努力分辨着他的声音。
“冒险家先生?!”
海伦其实没听出来王锦的声音,就算她意识到了,也不可能跟神先生联系在一起。
可从谈吐来看,红雾上的冒险家应该很年轻,而面前的人刚好符合。
“初次见面,或者说…好久不见。”王锦松开手掌,对海伦笑笑,“抱歉,对女士用了粗鲁的手段。”
“不是…我…你…”海伦站在原地语无伦次了好一阵。
作为文员,她平日很为自己条理清晰的头脑骄傲。
可现在,她花了很长时间接受面前的东西。
这么…鲜艳…的人类,还真是第一次见。
“鲜艳”还是她从典籍中回想出来的,常年没人使用的生僻词。
“海伦?你遇到麻烦了吗?”房门嘎吱声音响起,清脆的